余野的语气,别说吴宇州,张晨都听出不对劲,他年纪小,性子也张扬,立刻没好气地呛回去,“你谁呀?”
余野瞥张晨眼,没说话,不屑搭理他,目光紧缩吴宇州双眸。
张晨见余野的轻蔑眼神特气,顾不上他们认不认,开口骂:“我他妈跟你说话呢?聋?我哥不约,赶紧滚。”
余野本就躁得很,一直压制脾气,张晨偏拿火往他身上点,他起身想让张晨闭嘴,手确被人在桌下握住,吴宇州手指微凉,抓住他手掌向下扯了下,示意坐下,掌心微凉的触感,像盆水浇灭心间熊熊火苗。
他刚坐下,掌心的手就往外抽,忽然他恶性趣味涌上来,用力握住吴宇州手,不让人抽出去。
吴宇州用力往外抽,余野用劲往里握,桌下彩灯照不到的黑色地带,两人默默较劲,最终吴宇州败下阵,任他握着。
“余野,我同事。”吴宇州向张晨介绍。
张晨瞪余野一眼,“熟人还那么凶?我以为是假装熟人过来搭讪的傻B。”张晨指桑骂槐,发泄余野看他的轻蔑眼神。
刚才余野赢了和吴宇州之间的无声较量,握住的手是比赛奖品,这会儿心情正好,懒得和张晨计较。
张晨和余野八字不合,互看不顺眼,没说几句吴宇州提出离开,起身往外走,余野还抓着手不松,他往外拽了几次,余野又默默较劲不肯松开,只好作罢。
张晨见两人握一起的手,半天说不出话,“你们?”
“先回,我回头跟你说。”
张晨带着巨大疑问,坐上出租车离开。
入秋,夜风微凉,吴宇州紧了紧衣服,垂眸看和余野握一起的手,“余队,打算握到什么时候?”
远处,一辆出租车行驶过来,余野往路边走几步,挥手,车停,二话不说把人塞进去,随后对司机报出吴宇州家地址。
两人一左一右,各自靠窗,相握的手落到中间空地,余野看向车窗外,不回答问题,也不理吴宇州。
吴宇州猜不透他想什么,也不急,反而调侃:“手心涂胶水了?比502还粘。”
余野收回视线,转头,“你还没介绍,那小孩是谁?”
“他成年了。”吴宇州解释。
余野冷哼,“你现在喜欢年级小的?”
吴宇州:“……”
余野又冷哼了声,“体力好?时间久?”
司机大叔抬眼看向后视镜,一脸茫然。
“你喝多了。”吴宇州说。
“那点酒醉不倒我,倒是你,为什么不回答我的问题?”余野咄咄逼问。
怕余野说出更惊人的话吓到司机,吴宇州如实说了和张晨的关系。
“鬼才信他拿你当哥,我现在信周祁正已经死了,因为他压根不会喜欢刚才那款。”
张晨的事算过不去了,吴宇州无奈又好笑,“那他该喜欢哪款?恋爱时余队也是张晨那款吧?”
“这些年你还真一点长进没有,那种小男生,除了年轻,还有什么?”
“那余队上了岁数的熟男有什么?”
“我——”话到嘴边余野又咽回去,改口道:“想知道我有什么,自己来试。”他抬起相握的手,敲了下心口。
吴宇州浅笑,“有宝藏也与我无关。”
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将旎旋二人中间的小暧昧打散,余野没说话,再次看向车窗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