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冬收手捂住肋侧,抽吸的同时还挤出丝笑:“你小子,手够黑的,跟你爸学的?”
眼看着林冬捂肩弓腰忍痛,唐喆学是真有点慌神,满脸歉意紧张不已:“组长,我不是故意的……我……我就……我——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没事,要的就是这效果。”
林冬反过来安慰他,然后揪出掖在皮带里的衬衫下摆,低头看了眼被击中的肋侧。伤处红中透白,可见那一击力道有多大。另说刚唐喆学的反应速度确实出乎他的意料,这种身手绝对可以去警校做教官。
唐喆学戳在旁边手足无措,正闹心呢忽然凝住视线——林冬那劲瘦结实的腰侧微微发红,可以想象,几个小时内这地方就得青紫一片,布满淤血。
以及看似单薄的人实则并不痩削,林冬的裤腰边缘,人鱼线隐隐可见。
林冬放下衬衫,抬手在盯着自己腰侧看的唐喆学眼前虚晃一把:“你去确认下吴海峰的工作日程,确认好了,陪我去医院。”
“啊?哦——”唐喆学骤然回神,“诶组长,要不我先问高仁拿点药给你搓搓吧?”
林冬平淡拒绝:“不用,伤得越重,我能跟他接触的时间越长。”
“疼……疼吧?”唐喆学说话时嘴角直抽抽。
“还行,能忍。”林冬按住肋侧,朝会议室偏了下头,“先进去,这事儿得跟陈队他们通个气。”
望着林冬微斜着肩忍疼的样子,唐喆学愧疚得心里跟猫抓一样闹腾。怎么就没控制住呢?明知是计还中,傻的冒泡么这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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摸清吴海峰的工作安排,唐喆学开车载林冬去医院的路上,突然接到史队长的电话,就听车载电话外放出的咆哮声比林冬之前放的摇滚乐还震心脏——
“你小子是不是找抽啊!才去几天就敢打领导!我告诉你唐喆学,你要不想混了趁早言语,墓区派出所正缺人呢,也省得我净梦见你爸找我谈人生!”
走廊上有摄像头,现在半个市局都知道唐喆学把林冬撂地上了。一向消息灵通的史队长时隔一天才来打电话来骂,已经比唐喆学预计的推迟了好几个小时。
没等他替自己辩解,林冬解释道:“史队,是我让小唐打我的,办案需要,你不用怪他。”
“呃……这样啊……”史队长磕绊了一声,语气立时缓和,“林队你没事吧?”
“没大事,史队,小唐在我这儿干的不错,你甭操心了。”
“嗨,这小子就是欠练,该打打该骂骂啊,不用给我面子。”
唐喆学一听这个直想翻白眼,梗着脖子插话道:“头儿,什么叫该打打该骂骂,我是不是您亲生的徒弟啊?”
史队长那边冷哼一声:“小子,打从你离开东湖分局的那天起,咱爷俩的师徒情分就算到头了,还有,别说自己是哪个山头出来的,老子跟你丢不起这人。”
“您等着的,我早晚有一天要办起惊天大案,到时候您准保后悔把我逐出师门。”
“真有那么一天,我给你送挂千响鞭到市局门口,亲自点喽!”
“诶!这可是您说的啊!”唐喆学转头看了林冬一眼又将视线投向前方,“组长,你得给我作证啊,别回头史队翻脸不认账。”
眼里含着丝笑,林冬点头说:“没事,他不放,我给你放。”
“林队,你可不能惯着他,这小子,蹬鼻子上脸的本事大着——咳——咳咳!”
听到史队长的咳嗽声,唐喆学皱眉叮嘱道:“头儿,你这都咳了一个多月了,还是去医院看看吧,诶对,我正要去医院呢,要不我拐个弯接你一起?”
那边喘了口气说:“你小子操心自己就行,先挂了,我这忙着呢,林队,回聊啊。”
“诶您就不能听我一回话是怎——”
唐喆学话还没说完电话就断了。林冬看了眼他那皱起的眉头,说:“你和史队感情不错,像父子。”
“嗨,我打出生就认识他了,他是我干爹,但是在局里不能这么喊。”唐喆学皱着眉头笑笑,“他和我爸是一个师傅带出来的,一起出生入死小三十年,关系好得简直是异父异母的亲生兄弟。我爸没了之后我想转刑侦,他其实不同意,说要是我出了事儿,他对不起我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