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了没,吃完了上路了!”老李扯着他那破锣嗓子喊了声。
祝玉寒正和傅怀禹腻歪着,被老李这一嗓子吓得一哆嗦,巧克力跟着掉在了地上。
荒山万余亩,找个人何其不易,一帮人眼见着走到天黑,却还是无头苍蝇一样在这山中兜兜转转。
“我们这么找,也不是个办法。”童嗣实在是走累了,双腿灌了铅一样,连一步都迈不动了。
傅怀禹更惨,背着个大男人,东西也没吃多少,爬了一天山路,这会儿四肢都在止不住地颤抖。
“那怎么办,就把人扔这儿不管了?”老李质问道。
“我觉得还是找专业的救援队来找吧,他们的勘测仪器比我们的先进,经验也比我们丰富,总比我们这样做无用功强。”童嗣说着,一屁股黏在石头上,扯都扯不下来。
老李揉着太阳穴,只觉头痛难忍,末了,他摆摆手,终于妥协:
“算了,就照你说的办,打电话给救援队来。”
救援队的人大半夜从山底一路前进,爬了将近一个多小时才姗姗来迟。
一见面,两方大佬就颇有水火不容之势,救援队的人问怎么不早点让他们过来,老李嘴上说是一时没想起这茬,其实他一个从警几十年的老警察怎么会不知道先叫救援队,只不过潜意识里,不想被救援队的人抢了功劳。
如果他这次把这案子破了,自己就能升任正职了。
同时也会考虑到,救援队的动静太大了,如果真正的主谋还藏在这山中,难免会被他探去了风声,再者,他们的工作是救人,挖尸体,必定是会破坏现场的,这会给后期的侦查工作带来极大的不便。
救援队动作奇快,短短半个小时里便从山的另一侧找到了最后一名男生。
果然不出所料,他也未能幸免于难,而且死状实在凄惨,整个人呈站立的动作,一只手自然垂下,另一只手举在嘴边,一根削尖的木棍自面部横穿于后脑,在脸上留下了一只血肉模糊的大洞。
“这个,谁这么大劲儿把这么重的木棍刺进去的啊,就算是两个女生,也不太可能吧。”童嗣打量着那具尸体,“啧啧”感叹两声。
最后一名男生名叫赵鹤,身高中等,体型偏瘦,由于被木棍刺穿已经看不出具体样貌,所以也只能凭外形来判断他的身份。
和他母亲所说的“右手虎口处有道伤疤”高度吻合。
“你看他的姿势,肯定是在毫无防备下被害,而且他的嘴巴里还有一些野果碎屑,可能他当时正在吃果子,被这根木棍刺穿了脑袋,身体高度痉挛,造成这种状态的尸僵,你看,他脚边还有已经烂掉的野果。”祝玉寒努努嘴,指了指地上的果子。
除此之外,赵鹤身边还有一些长短不一的木棍,以及几条脏兮兮的麻绳。
就在几人还在围着赵鹤的尸体研究时,储荣已经蹲下了身子,拿起地上的几根麻绳看了看。
麻绳里有木头碎屑,从颜色和干燥程度来看,就是地上这几根木头的碎屑。
木头共有26根,加上刺穿赵鹤面部的一共是27根。
储荣将木头整齐排成一列,挨根对比,最后得出结论,其中有22根木头是一样长的,约60公分长,有4根是长度约200公分的,而刺穿赵鹤的那根除了被削尖了一头外,就连长度也是独一无二的,只有80公分。
“通过附近的脚印于其余几名被害人的脚印对比,其中有死者梁姗姗、薛雯悦以及陈怡凡的脚印,除此之外,还有一种脚印,踩踏程度较浅,应该是很久之前的,不是其中任何一名受害者的脚印,大概是三八码的鞋子,看样子,是女性的脚印。”
小刘拍完照片,看了看周围,就见储荣正蹲在一边研究木头。
他走过去问道:“储法医,您这是,看出点什么线索来了?”
储荣点点头,半晌又摇了摇头:“我不太明白,为什么这三种长度的木头都切割的如此标准,像是……”
“搭了个木架子?”
“对,其中有四根非常长,大约两百公分,剩下的二十二根都是六十公分,还有。”他捡起地上的麻绳,“木头是用绳子绑起来搭成一个什么形状。”
说着,储荣站起身,在周围的草丛里用脚拨弄着,忽而又像发现什么一样蹲下了身子。
“这里有四个大洞,呈长方形,长约一百二十公分,宽约八十公分,洞的直径看起来和木头的直径是差不多的,小刘来,量一下具体长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