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队,你看这个。”周晓冉递了一份儿报告过来。
“还他妈有这种事,那个安岩就是个疯子。”
祝玉寒诧异看了说话的人一眼,心道什么事儿又扯到安岩身上了。
他接过周晓冉手中的报告一看,是一份精神鉴定报告,被鉴定人杨敏杰,经过初步鉴定,杨敏杰患有家族遗传性的精神疾病,父亲有过精神病史,而昨天将杨敏杰抓获后对他进行的鉴定称,他极有可能在案发时处于一个发病期,具体表现为意识混乱不清,逻辑思维能力下降,丧失对自己的行为的辨认与控制而对当事人造成伤害。
意思很明显了,这人是个有精神病的,行凶时也处于发病期,一旦确认成立,那么他很可能不用负刑事责任,最好也是从轻或减轻处罚,蹲个十几年就放出来了。
“而且杨敏杰的父母现在正从农村老家往这边赶,还为他请了辩护律师,律师一会儿就到。”
周晓冉越说声音越小,继而转变为小声抽泣。
努力了这么久,付出了这么沉重的代价,结果一句“有精神病不用负完全刑事责任”给打发了。
玩儿呢?
祝玉寒捏紧手中的鉴定报告,深吸一口气,努力克制住自己的情绪:
“安岩人在哪。”
“在局长办公室呢,局长说要亲自找他谈谈。”
寒意刺穿骨子,融进血肉中。
他搞不懂这个安岩到底在想什么,其实不管司法程序如何,一个残杀这么多人的恶魔,无论他有没有精神疾病,理应都该负刑事责任,或者神不知鬼不觉的直接鉴定为精神无异都是可以的。
欠债还钱,杀人偿命,天经地义。
但有时候司法参与其中加以这么多条条框框就恶心了。
但你这个时候讲什么狗屁人权,死者的人权公道又有谁为他们讨回。
祝玉寒将鉴定报告扔到一边,掏出手机直接打给储荣。
储荣那边电话响了很久才被接起来,他的声音听起来有些疲惫,但祝玉寒完全没了心思同他嘘寒问暖,一张嘴,声音都漫上满满戾气:
“储荣,你带出来的好徒弟。”
储荣不明所以,回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你现在人在哪,速来一趟警局。”
储荣那边沉默几秒钟,然后道:“抱歉,现在手头有要紧事,赶不过去。”
祝玉寒一听就气笑了,储荣请了两三个星期的长假了,他不明白是有什么要紧事能让他连警局都不来,他还就不信了,没爹没妈,连个亲戚都没有的储荣能找什么好托词。
其实祝玉寒很想这么问问,但理智告诉他不能,这种话一旦质问出口,对储荣或者是对自己来说都是一场无妄之灾。
“我现在就这么告诉你,你带教的那个好徒弟安岩,鉴定那个杀人犯杨敏杰为精神障碍,企图给他脱罪,我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人命是儿戏吗?”
储荣那边又是冗长的沉默。
就在祝玉寒以为储荣已经把电话挂断之时,那头终于传来了储荣幽幽的回答声:
“我知道,他的鉴定报告我昨晚看过了,没问题,昨晚他传真过来我也签了字,同意认定杨敏杰为精神障碍患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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