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队,胡厅长喊咱们去一趟警厅。”
平时要是领导找自己问个话他祝玉寒能吓个半死,但今天却全然没有了担心这种小事的心情,他只是沉默地拿过警服往身上套,随着黄赳一道离开了宣誓间。
果然,一进警厅,胡厅长早就黑着张脸等在那里了,一见几人也是没什么好态度。
“霍桑,亏我那么信任你,你离开前都不知道检查下人员是否有到齐,这种低级错误也能犯?!”
理所当然的,霍桑成了首先被开刀儆猴的那只鸡。
而霍桑,嘴唇紧抿,不发一言。
的确是,这件事自己责任重大,没有照顾好组中每一位警员是自己的失职。
“我是真不知道你们脑子里都装了点什么。”胡厅长恨铁不成钢,但觉得,现在这个状态下,骂也骂不得,哄又不长记性。
“那三名嫌疑人审出来了没有。”胡厅长岔开话题,转向祝玉寒。
“软硬兼施,嘴巴就跟被焊死了一样,撬不开。”
“撬不开也想办法撬,我告诉你,现在这事已经引起严重的社会恐慌,上级高度重视,市委书记要亲自监督查案,你们好自为之吧。”
市委书记,那不就是傅予星的……养父?
“这,犯不着书记亲自出面吧……”童嗣不带脑子的来了一句。
胡厅长一听,眼珠子都差点瞪出来:“那你告诉我,什么案件才敢劳烦书记亲自督查,自行车失窃?两口子打架闹离婚?!”
童嗣没敢再说话。
胡厅长气愤地抚了抚心口,喝了口茶水,接着道:“实在不行,案子继续往上报,由警厅重案调查部接手,让傅怀禹去办。”
祝玉寒马上跳出来反驳:“不,不敢劳烦傅警官,厅长,一个星期,给我一个星期的时间,我肯定给您一个交代。”
傅怀禹近几日要动手术了,自己好说歹说才把他劝进手术室,现在让他临时接手这个案子,手术又不知道得拖到何时才能做,多一天,威胁就多一分,他不敢拿傅怀禹的性命来赌。
冲动之下“一周破案”的承诺,令在场所有人都觉得祝玉寒失了智。
别说一个星期,这种棘手的案子给他们一个月都够呛能破。
乱七八糟的痕检都得三四天,脱氧核糖核酸鉴定至少也得六七小时,更何况,他们现在手上掌握的线索少之又少,信口之下的七天,恐怕要拿头去破案才稍有一线希望。
等胡厅长训完话,眼瞅着临近中午,距离祝玉寒所承诺“一周破案”还有六天半。
下午,刑侦总局全体一百四十八名警员,包括法医科的病理、痕检、临床分支全部出动,而这么大动静,只是为了搜查从几名幼童尸体上发现的麻布袋来源。
然而跑了两天,却一无所获。
所有的物品都会有相应的出厂编号,根据出厂编号可查询相应出厂记录、售购记录,这样可大大缩减嫌疑人的范围。
但这几只麻布袋却没有编号,似乎有点不符合常理。
储荣拿着那几只麻布袋左右翻看,确实没找到相应的编号。
“你们说,这会不会是罪犯自己缝制的麻袋。”
祝玉寒听了忙凑上前,一颗脑袋杵到人家储荣面前,后又觉得不妥,稍稍拉开距离,有点不好意思地问道:
“如果是自己缝制的,那这人手艺也太好了一点吧?”
“难道主谋是个女人?”黄赳问道。
“你这是瞧不起咱们新时代五好男青年,我不光会缝袜子,我还会绣十字绣,看不出来吧。”小刘凑过来贱兮兮道。
“说正经的。”童嗣打断还要继续喋喋不休的小刘,“如果这真是男人缝制的,针脚如此细密精致,你们来揣测一下这个男人的心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