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下午报失踪的孩子找到了没。”祝玉寒见他那不怀好意的模样,赶紧岔开话题。
不提还好,一提总归是个闹心事儿。
他惋惜摇摇头,说道:“没有,同班同学的家长电话全部打过了,都说没有去过他们家,孩子到现在也没回家,今天上午辖区派出所打算出动所有警力寻找孩子,连辅警都叫了。”
“昨天我在储荣的研究所见到三具孩童尸体,死状极惨,不是少了胳膊就是缺了腿,最重要的是,孩子们的内脏全部被摘除了,而且从河里打捞上来的时候脸上都蒙着麻袋,只在口鼻处留了小孔,看样子是供呼吸用。”
童嗣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又诧异摇摇头:“不对啊。”
“怎么不对?”
“在犯罪心理学中,如果被害者头部被蒙上了遮盖物,那很大程度说明罪犯与被害者是熟人,出于一种愧疚心理才给他蒙住脸,但这三个孩子如果也被蒙上脸,难道是罪犯与孩子们认识?”
祝玉寒转着笔,点点头:“这个可能性很大,但是既然要将孩子溺死,那又何必多此一举留道供呼吸的口子,这样看来,似乎是遮盖面部在前,剖尸取内脏在后。”
“说明在取出内脏前,孩子们不能出现死亡的情况,以保证从活体中取出的内脏始终保持新鲜,如果真是这样,那么器官买卖的可能性就很大了。”
童嗣说着,在白板上用油性笔将所有线索一一记录下来。
“孩子们丢失的四肢切口处看起来时间很长了,已经愈合了,这样看来这三个孩子的四肢被切掉已经有很长时间,超过一年。”
说着说着,祝玉寒只觉鼻头发酸,忿忿骂了句:“这丧心病狂良知被狗吃了的杂种,逮到他后先揍个痛快。”
“那麻烦帮我也留个位置,我刚买了一套带刺拳环,据说杀伤力特别大。”
两人正你一言我一语地谴责这罪犯,外面有人敲门,祝玉寒忙起身开门,见外面站的是周晓冉,而且脸色铁青,极其难看。
“祝队,刚才各个辖区派出所整理了一份近两年内失踪儿童的名单记录,名单显示,整个市区儿童失踪达上百人,而就近两个月来看都有七十多人,成为儿童失踪高发月份。”
祝玉寒一听,怒火霎时烧了眼珠子,他夺过周晓冉手中的名单记录,狠狠甩在地上:
“派出所的人可真行,拿着国家的钱不做人事情,丢了这么多孩子才腆张脸往上报,把烂摊子丢给别人,自己逍遥快活,我他妈今天就把话放这儿,孩子找不回来,这帮孙子一个也别想有好日子过!”
这一吼,几乎整栋楼都能听见,马上引来了不少围观的警员。
“祝队,什么事发这么大火。”黄赳正在整理线索,被祝玉寒这一嗓子吓得手抖按了一排“p”出来。
祝玉寒努力平复了下情绪,颤抖着捡起地上的名单:“我去趟警厅,头儿来了帮我打声招呼。”
说着,他健步如飞速速离开了警局。
其实祝玉寒真的不太爱往省警厅跑,那边的警员可能觉得自己是省级,比他么这些市级高了那么一个级别,总是拿白眼球看人,但这次,无论遭多少白眼他都认了,此时他脑海中只有一件事,就是将派出所名单上报,要求整顿辖区派出所。
罪犯固然可恶,但这些妄图瞒天过海的人更可恶。
警厅大楼上,庄严的国徽巍然而立,下面四个烫金大字:
公平、正义
但祝玉寒觉得,有些人不配这四个字。
以至于门口牌匾上那一排“为人民服务”几个字都有些刺眼了。
一进门,就见几个警员抱着文件匆匆而过,他上了楼直奔厅长办公室,敲了几遍门,胡厅长没敲出来,倒敲出来一个令他再熟悉不过的人。
傅怀禹。
祝玉寒以为自己看错了,揉揉眼,再看看,还是傅怀禹。
再揉揉,就听对面传来丧气的一声:“别揉了,你没看错,真的是你老公我。”
祝玉寒愕然,呆愣半天,才傻傻问了句:“你……犯什么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