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别急,如果附近有派出所那就好说,一会儿我让队员带你们去那边派出所问问情况,说不定小孩一时玩心起,觉得派出所里挺新鲜,就在里面多待了一会儿。”
陆泓熹的父母点头鞠躬连连道谢,捂着红肿的眼睛随童嗣一道离开了警局前往辖区派出所。
张律师在里面等了很长时间,实在不耐烦,才道自己回去先把案子整理出来,等祝玉寒这边有时间了再过来做详细讨论。
刚把张律师送走,就见周晓冉风风火火跑了进来,满面焦灼道:
“祝队,刚才接到了市南区派出所的报警电话,又有一名女孩走丢了,她于今天早晨上学路上失联,学校打电话说孩子没去学校,并且家长到现在也没见到人。”
如果说一个孩子莫名其妙走失可能是他贪玩忘记时间,这还说得过去,可要是出现多个,这事儿就有点蹊跷了。
等到七点钟,童嗣依然没有回来,祝玉寒打算先下班去储荣的研究所找他了解了解情况。
只是一进研究所,停尸台上整整齐齐摆放着的三具幼童尸体,令他才感事态严重。
霍桑领着一帮重案组的组员正在研究所大厅讨论情况,见到祝玉寒,忙招了招手。
“你听说了?”霍桑这样没头没尾地问了一句。
“听说什么。”
感情他不知道,还以为是有备而来。
霍桑用下巴点点停尸台上三具幼童尸体:“从河里打捞上来的,内脏全部被挖走了。”
祝玉寒听后走近一瞧,确实是,每具尸体的腹部都有一个大洞,胸腹腔里面的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并且这三个孩子的尸体四肢均有不同程度的丢失,缺胳膊少腿,且从伤口愈合情况来看,四肢被切掉应该已经有一段时间了。
储荣戴好护目镜,穿上防护服,边戴口罩边道:“把内脏挖走,可能是凶手不想让警方勘察出具体死亡时间,但不排除器官买卖的可能。”
霍桑看了几眼,眉头紧锁,他最终叹了口气,挫败地走出解剖室。
储荣看了他一眼,接着对祝玉寒轻声道:“你也先出去吧,我试着从尸体上找找其他线索,你们先根据最近的失踪报案情况推测下死者身份,越快越好吧。”
很多时候,祝玉寒觉得储荣这人是个没有感情的怪物,面对如此幼齿的三具尸体,他竟也能冷血无情的继续解剖。
当然,这是法医工作的必要内容,但说实话,自己还是佩服的。
做警察这么多年,什么惨案没见过,但今天,这个社会最阴暗最残忍的事情发生了在了儿童身上,并且还都是只有七八岁的幼童,这就已经触及到底线了。
社会之所以采用大量赞美词来形容儿童,确实是,小孩子,天真善良,还未被这世间的脏恶腐朽所污染,国家也一直在加大儿童保护力度,就是不希望有一天,本该无忧无虑被家人捧在手心的孩子变成大人权钱交易下的商品。
也最不该,让他们怀着恐惧与痛苦匆匆同这世界告别。
这样实在太残忍了。
祝玉寒走出解剖室,就见霍桑正面对墙伫立,一动不动,像是被老师罚站的小学生,似乎在忏悔。
“怎么站在这儿,现在不是应该和组员分析案情以尽快将凶手捉拿归案么?忏悔是没有用的,它改变不了现状。”
霍桑抬起头,眼眶有点红,他马上转过身子,背对着祝玉寒,冷声道:
“管好你自己就可以了。”
说罢,头也不回地大步走出了研究所。
得,自己好心被当成驴肝肺,这事儿也就霍桑能做得出来。
待重案组的人都走光了,偌大研究所就剩自己一人,祝玉寒闲极无聊东走西逛,研究人家的办案仪器。
就在他闲的一脑袋杵在沙发上,双目放空之时,童嗣打来了电话。
他说陪着陆泓熹的父母一道去到辖区派出所了解情况,而那边派出所给出的回答是没见过有什么小孩子来过,调取附近监控,也并未见到陆泓熹有在此地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