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千万不能碰。”张大茂赶紧拉住他的手,神情紧张,“这是镇魂符,这边经过几代变迁,很多老人都在这里驾鹤归西,生前家长里短的,难免临终前心怀未了却的心愿,也是为了防止他们出来扰民,因此才请人做法镇魂,以保一方安宁。”
“可这些符看起来是新的,像是才贴上没多久。”小刘打量着这些符纸,若有所思道。
一瞬间,张大茂脸上的表情巨变,似乎是回忆起什么不太好的事。
但也只是一瞬间,张大茂马上又恢复了笑容:“符纸有时效性,是要经常更换。”
接着,张大茂马上转移了话题:“来,我带各位参观下土楼内部构造。”
几人面面相觑,但想着或许这是人家当地风俗,也实在不好过多询问。
有时候,风俗这种东西也是邪乎的很,还是要对其保持敬重敬畏,或许这样才能保证一方长存繁荣之态。
张大茂带着一行人来到楼底一户相较于规模较大的人家,这里四世同堂,家中老人已值人瑞之年,坐在前厅,一动不动,看起来像是一棵百年老树,整个人呈现出一股仙态。
这家门口贴着红色的喜联,虽是白天可也点上了门口的灯笼,家中挂满红纱,看起来倒是喜气洋洋的。
见到来人,老人也只是抬起她浑浊的双眼看了看,拄着拐杖的手轻轻摩挲着拐杖龙头,不发一言,在别人看来有种强烈的厌世感。
“这是楼里最年长的老人,今年九十九岁,近几天要帮重孙办喜事,小辈们都出门采购婚礼用品,没在家。”
说着,张大茂凑到老人面前,在老人耳边低声言语了几句。
老人转动着眼珠,脸上才堪堪露出一点笑容。
但这笑容,却令人不寒而栗。
几人正随处打量着屋内构造,一个小伙子慢慢从屋外走了进来,见到来人,表情一滞,继而微微点了下头,算是打过了招呼。
小伙子看起来也就二十一二岁的模样,戴着一副黑框眼镜,看起来文质彬彬的。
“哦,这位是老人的重孙子,阿朝,是我们这边唯一考进大学的男娃。”张大茂说起这小伙子,也是满脸骄傲。
“今年还领了个女朋友回来,说是城里大户人家的小姐,家里做化妆品生意的,而且,长得可漂亮了,像……”
张大茂正喋喋不休着,旁边的老人一敲拐杖,眼睛却依然无神且毫无焦点地望着外面。
张大茂顿时脸色铁青,赶紧闭了嘴。
气氛顿时变得凝重起来,就连呼吸声听起来都格外尴尬。
“去别处参观下吧,老人家准备婚礼也挺忙的,我们就先不打扰了。”见张大茂脸色着实不怎么好看,储荣赶紧出来打圆场。
“对对对,我们去别家逛逛,这边可有什么特产?我给我女朋友的父母带点特产回去。”小刘也帮着说道。
张大茂点点头,带着一行人退出了这户人家。
只是在退出去的时候,不知道是不是祝玉寒的错觉,他总觉得那老太太一直在盯着自己。
只是她眼神无焦点,只是看向了自己这边,不能确定他是不是在看自己。
祝玉寒打了个寒颤,忙跟着其他人一起离开了这略显诡异的人家。
土楼很大,走了一上午才算是转完,张大茂介绍他们到当地一家特色菜餐馆吃午饭,一行人逛了一上午,也确实饿了,无过多逗留,随着张大茂打算先去吃点东西,下午再另做打算。
刚离开土楼,祝玉寒便感受到手机在兜里的剧烈震动。
他掏出手机一看,屏幕上显示着“傅怀禹”三个字。
他没好气地接起来:“你可真行啊,大半夜给我打电话,知不知道人吓人会吓死人。”
傅怀禹犹疑地“嗯?”了声,接着问道:“你说昨晚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