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又随便找了个简餐店吃了点东西,想趁下班高峰前早点赶回去以免堵车。
如意算盘打得“啪啪”想,但这次,三人不光碰上堵车高峰,好死不死的,一直堵在自左手边与自己以相同速度前进还颇有默契打开车窗通风换气的人,正是那个醋包傅怀禹。
相隔大半年再见傅怀禹,储荣倒是并未做出什么太大反应,他只是平和地同傅怀禹打招呼。
傅怀禹看着车内三人,嘴角抽了抽,没说话,扭过头,将车窗全部关上。
祝玉寒在心中连说几十遍“完了”,本就被这堵车高峰气得躁郁的他更是将所有过错都怪罪到这大排长龙的车队中,他一个劲儿按喇叭,惹得前面的司机不满地探出头骂了句:
“你他妈赶着奔丧啊,催催催催命啊,你以为老子不想走?!”最后还跟了句他听不太懂的当地方言。
不用猜也知道不是什么好话。
暴躁直男小祝队长当然不甘示弱,直接从车里探出半个身子:
“你当自己是池塘里的癞□□?叫起来没完没了。”
话音刚落,旁边傅怀禹的车适时响起一声刺耳的长音喇叭。
紧接着,就像被传染了一样,这些个车子一辆接一辆开始按喇叭,以此表达自己的烦闷不满,无数司机从中探出头,骂骂嚷嚷,与汽车喇叭声混作一起,惊醒了正在后座打瞌睡的傅予星。
“怎么了。”他惊魂未定地环顾四周。
“没事没事,你睡你的。”祝玉寒赶紧关上车窗,将这一切繁杂阻隔在车窗外。
傅予星迷蒙地看了看窗外,愣了好一会儿,确定安全后就在这安宁又温暖的狭小空间里,沉沉睡去。
而此时的傅怀禹,刚因开窗随意一瞥瞥到自己媳妇和别的男人以及一个“小朋友”一道出去过了个愉快的周末,就觉得委屈的不行,特别是媳妇被自己“捉奸”后非但不知悔改,还与其他司机对骂,骂完了还把车窗关上。
车里广播恰好放着悲伤的非主流金曲,再加之气氛渲染,傅怀禹只觉眼眶发酸,他咬了咬下唇,抬手抹了把眼睛,挂了档,在车子稍微移动一点的距离中插进其他车子中间,接着拐到大桥对面,向着反方向疾驰而去。
祝玉寒也是烦躁的不行,他说先把储荣送回去,接着安顿好小星后再把那个哭包追回来。
有时候面对这样的傅怀禹,真的会觉得很疲惫,莫名其妙的,恨不得把自己束缚在他身边,不得离开他视线半步,并且最受不了的是,他对储荣总也抱着一种敌视态度。
这样会令自己很尴尬。
在大桥上堵了将近一个小时后车子才终于进入畅通地带,祝玉寒将车子开到几乎飞起,以此来发泄心中的不满,送储荣进小区时又不小心被树枝刮了车。
他觉得今天挺倒霉,只怪出门没看黄历。
回家后,不出意料的,傅怀禹还没回来,不知道跑去了哪里,电话也不接,短信也不回,典型的小孩子脾气。
祝玉寒望着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的傅予星,走过去摸摸他的头发,轻声道:
“我出去一趟,大概一两个小时,你如果困了就睡觉,锁好自己的房门就可以,大门不要反锁,不然我就进不来啦,知道么?”
傅予星痴痴点头,又问道:“那你快点回来,我自己一个人,怕……”
“乖,阿杜陪你,不怕。”说着,祝玉寒招呼正在一边玩骨头玩具的阿杜过来,叮嘱了几句,也不管它能不能听懂,关好门匆匆离去。
当务之急,该好好想想怎么把那个醋哭包劝回来。
该找个什么借口呢?
为什么要找借口,自己又没做错什么,趁周末和同事出去玩这不很正常嘛?
但……还是得把他找回来。
按照傅怀禹的性格以及他下桥后所拐方向来推断,他有可能是去了那个地方。
中山公园后面有一莲池,经过人工改造后冬天便会自动灌入热水,因此出现了寒冬时满池红莲的盛景,以及人工培养繁殖的黑天鹅,即使到了冬季也不会南迁,莲池与天鹅于寒冬欣欣向荣,因此便成了本市一大奇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