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北方还是这种干冷的气候才是适合的。
又是一年过去了。
而今年,自己甚至和三十出头的那个“头”无缘了,三十三岁,四舍五入可以算作三十五岁,再四舍五入可以算作四十岁。
其实自己离着这中年危机也不远了。
自从今年年初的相亲被储荣搅黄了之后,祝玉寒老妈的确是消停了阵儿,但过年相亲这似乎已经成了种风俗习惯,还不等祝玉寒确定今年是否有年假时,他老妈已经在那边给他张罗了个姑娘。
还是千篇一律的名牌大学、编制工作、人美心善、贤惠礼貌。
这些个比老太太裹脚布还臭还长的前缀词自己真的听腻了。
自己和傅怀禹的关系要不要就在今年坦白呢?和傅家森闹成这般的傅怀禹铁定不会回去过年了,自己又不能把他扔这儿单把储荣薅走,听起来不太像回事儿。
麻烦,纠结,一个脑袋九个大。
而更纠结的是,傅予之的“国王”身份还未完全确认,他就死了,这下可好,死无对证了。
“祝队。”
正发呆,小刘破锣嗓子一声喊吓得祝玉寒打了个寒颤。
“说话能不能温柔点。”祝玉寒揉揉酸痛的脖子,最近长时间待在电脑前,身体有点吃不消,不是这疼就是那疼,甚至还有近视的趋势。
“派出所那边打来电话,说今天才有人报失踪,失踪者为崇文中学三年级的学生,就是童嗣卧底的那个班,名叫俞野,之前父母一直在国外做生意,快过年了才回来,结果发现儿子已经很久没有回过家,找了学校,学校说孩子之前自己请了假,因为联系不上父母,所以只能以医院提供的病历为准批了假。”
小刘翻开报告,递到祝玉寒面前,俯下身子轻声问道:“您说这个失踪的学生会不会就是我们从高速匝道那边发现的尸体。”
“这事你和他父母说了么?”
“还没,死者的身份目前为止还无法确定,所以只能先三缄我口。”小刘说着,禁不住皱了眉:“但是说实话,种种迹象来看,死者就是失踪者俞野。”
祝玉寒随手从一旁的文件中抽出一张纸,想要先把现有线索列举出来做个比对,却忽觉指尖触感不对。
自从收到三份“死亡预告”后,祝玉寒对于快递的文件袋那种滑腻腻的触感有种莫名的恐惧。
而自己的手就在触到那一沓文件的时候,鸡皮疙瘩层层颤栗,寒意侵袭了身体的每一个毛孔,直冲大脑。
一份快递文件。
收件人:祝玉寒
寄件日期:一个星期前
也就是傅予之被害当天。
祝玉寒甚至能清晰的感受到冷汗顺着额间划下的感觉,那种仿佛临刑前遭受审判的恐惧感,等待着罪名被说出口的前一刻……
太煎熬了。
他手心发冷,只能通过不停吞咽来缓解紧张感。
文件袋打开,整整齐齐的两张纸,这一次,画面中没有出现主人公的死亡过程,只有一个秀美沉然的背影,静静伏于桌上,看起来就像是睡着了。
画纸的最后一页,“HOLY KING”的字样刺痛了两人的双眼。
祝玉寒轻笑一声,笑容凄凉又无奈。
“被耍了……”他深吸一口气,竭力克制住颤抖的双手。
小刘抿紧嘴巴,不发一言。
事实上,他也不知该说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