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这花痴丫头的眼神已经完全黏在那位霍组长身上了,自己这个队长的话对于此时的她来说还不如一个屁有威慑力。
“快点跟去医院,这样我可以考虑这个月所有的尸检报告都由你去找储法医拿。”
周晓冉一听,终于回神,忙不迭地点头,踏进警车,挂挡加速,一脚油门轰了出去,紧紧跟在救护车后面。
现场只剩几个刑警还有两个抱在一起瑟瑟发抖的目击者。
霍桑低声安慰了几句,打算先把他们带回警局做笔录。
几人上了警车,祝玉寒也习惯性地随着上车,却被驾驶座的那位“冷漠无情”的新组长张口撵了下来。
这人怎么把自己当小孩子一样,还搞势力帮派。
得,反正警局不远,大不了自己往回走。
警方收队,这大学路又恢复之前的阒寂黑暗。
初秋的夜间也漫上一丝凉意,夜露打湿头发,湿漉漉地贴在额头上,祝玉寒裹紧外套,随手从口袋里掏出烟盒。
打火机打了好几下也没点着火,四下张望一番,空荡荡的小路偶尔有夜归的行人匆匆而过。
忽明忽暗的火星霎时间收进眼中。
对于一个犯烟瘾的人来说,管你什么牛头马面,只要你有火机你就是拯救苍生的神。
吸烟的人是个姑娘,扎着高马尾,身材高挑,是一般男人难以驾驭的身高。
祝玉寒拍拍她的肩膀:“妹子,借个火。”
那姑娘愣了下,夹烟的手顿了顿,接着缓缓回过了头。
当看到这姑娘的正脸,祝玉寒想了很久。
她是用哪里吸的烟?
第49章 红妆(3)
消毒水的味道异常浓烈。
祝玉寒非常讨厌消毒水的味道,这种味道总会让人联想到医院,联想到死亡。
父亲去世那天,外面下了很大的雨,救护车忙着和病患家属抢占车位,他眼睁睁看到父亲从担架上摔下来瞪大双眼大喘气的模样。
那边还在吵,父亲被几个毛手毛脚的男医护抬上担架,其中有一个,顺手蒙上了白布。
那天也是这般,呛鼻的消毒水,刺眼的白,以及悲恸的哭泣。
当父亲被抬进手术室后,自己就坐在外面发呆。
倾盆大雨下个不停,冲烂了房檐下的鸟窝。
几只羽翼未丰的幼鸟张着嘴巴绝望的尖叫着,旁边是已经病死的母鸟。
对面的病房外,一个看起来异常愁苦的中年女人站在那里,瘦骨嶙峋,佝偻着腰,双鬓斑白。
她勉强撑起一丝笑,告诉同房的病患,她的儿子非常出息,曾经获得过省国际象棋大赛少儿组金奖,她还说,儿子明天就要做心脏搭桥手术了,医生说手术成功率非常高,高达97%,等手术做完,多加休养,儿子又可以重回象棋界。
祝玉寒望着那个女人,半晌,别过头。
心脏搭桥是个安全率较高的手术,但这个所谓的百分比只是一个比较系统的数字。
对患者来说,手术成功率只有百分百或者零。
父亲在手术前,医生也是这么说的,说手术成功率非常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