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先生,冷静一下。”祝玉寒按住他:“我们会尽快抓住罪犯,还您一个公道。”
“公道?”李新知瞪大眼睛:“罪犯伏法,罪行就能消失么?我太太就能回来么!”
李新知暴怒,揪住祝玉寒的衣领将他逼到墙角,大声咆哮着:“你告诉我!什么是公道!公道能挽回什么!”
“先生,请您冷静。”傅怀禹插到二人中间,将祝玉寒挡在身后:“公道挽回不了什么,您的失控同样也挽回不了什么。”
童嗣见势不好,赶紧过来帮忙拉住李新知,尽量安抚他的情绪。
那头,是伏案痛哭的死者家属;
这头,是束手无策的人民警察;
等待他们的,除了上级的问责还有网民的正义主持。
傅怀禹揉着腰,拿过薛垣上交的死者家属资料。
李新知同死者谭芳芳于十年前结婚,李新知因为身体原因二人一直未育有子女,本打算今年去孤儿院领养一个宝贝,承诺还未实现,妻子却以这种方式离开人世。
而与李新知形成鲜明对比的,则是红衣男孩案中死者蔡志杰的父母。
他们看起来太过平静,那样子完全不像是独子惨死家中,更像是与他们没什么关系的陌生人。
傅怀禹望着屏幕中的家属档案,认真翻看下去,赫然发现死者的丈夫李新知在三年前做了医药公司的法人代表,而在此之前,是市立医院的心内科专家,但因一起医疗事故引咎辞职。
而这起医疗事故,正是当年闹得非常严重的主刀医师在为患者进行搭桥手术时不慎将手术刀遗落患者体内。
虽然马上取出,并未对患者身体造成什么影响,但对于主刀医师来说,一个细小失误代价可能就是一条生命。
傅怀禹托着下巴,电脑屏幕的蓝光投在他脸上。
“医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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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卖员调查这是项大工程,因为警察强制介入调查导致此外卖平台被迫停工。
“当天下午天一畔城那边有几千个单子,过去送外卖的都有上百号人,而且很多外卖员并不只在一家送餐,都是没有签合同的兼职,这样找,得找到什么时候才是个头,您行行好,别折腾我们小老百姓了。”
说话的是大腹便便的外卖平台负责人,他满脸不耐烦:“死个人事大,我们小老百姓的生活事就小了?”
满口谬论,荒唐至极。
“我告诉你,罪犯很可能就是你们这平台的送餐员,你少废话,如果你不配合调查,就以妨碍办案为由拘留你。”
负责人夹着雪茄,嘲讽笑笑:“现在的警察都能耐的很,也不想想,没有我们这些纳税人,你们现在还喝西北风呢。”
祝玉寒一拍桌子:“你再说一遍!”
童嗣赶紧上去拦住,把祝玉寒往外拖:“他们负责人就是个流氓,跟他这讨不到好的,不用在嘴上图一时之快。”
祝玉寒窝进警车,大力甩上门,自己一个人生起闷气。
童嗣赶紧随着钻进去,拍拍祝玉寒的肩膀以示安慰:
“一会儿去储法医的研究所看看他那边有没有什么进展,您就是生气也气不出来结果。”
“我今天就把话撂这儿,要是罪犯真的是该平台的送餐员,我要他全面停业整顿。”
祝玉寒怒砸方向盘,喇叭声吓得正在车底小憩的小猫哀嚎一声,钻出来一溜烟跑没了影。
见到满脸不悦的祝玉寒,储荣先笑了:
“怎么跟个气包一样,谁招惹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