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是不信周雪荣说的那些,杀流浪汉也好,骗他辱他也好,他气的要死,却不是气对方,而是气自己即便到了这一步,也没法恨周雪荣。
徐明朗手和腿酸疼的再难忍受,小腿肚闪电般抽筋疼痛,他就快坚持不下去了。
“小雪。”徐明朗从牙缝里挤出一声。
“还记得我说过的梦吗?”
“你说,究竟什么是真,什么是假?我昨晚那梦就一直忍不住想,要是你真的和我一块长大多好,我从小护着你,绝对不让人欺负你。”
说到这儿,徐明朗再挤不出丝毫力气,心想周雪荣再不说话,他就再也听不见了。
周雪荣却跪了下来,弓起身要往徐明朗身下钻,徐明朗心想不好,周雪荣该不会是要做人桥搭他吧,他嗓音沙哑的急吼:“你要干什么?”
周雪荣趴下来,把油画捡起来往徐明朗腾空的腹部放去,一串动作下来不过一两秒,周雪荣声音染上喜色道:“哥,可以把脚放下来了。”
这话不必说,徐明朗也坚持不住了,他手脚一软,肾上腺素飙升,以为自己就要跌死时,却稳稳趴在了什么东西上面。
“这幅画是唯一不会从房间消失的物件,既然它丢不出窗外,我就在想,它或许能支撑住人的身体......”周雪荣语无伦次的说,“先不说这个,哥,你快蹬腿往我这里划!”
徐明朗一脚蹬着后面地砖,肚子下垫着的油画便像在空气墙上滑动似的,载着身体往前滑去,直到周雪荣能够完全借力拉住他。
徐明朗站起来后第一件事就是弯腰拿画,两人前脚刚跳到另一块地砖上,后脚刚死死攥住的那块砖就消失不见了。
徐明朗回头看着偌大的空缺,一头冷汗。
“朗哥!周哥!我在这儿!”
叶嘉雯正缩在桌子上对两人喊。
徐明朗看过去,只见那桌子周围一块完整的地砖都没了,只有一张床和桌子隔了有能有两米距离。叶嘉雯是个女孩,又没有足够空间供她助跑跳跃,大胆一跃很可能会摔死。周雪荣见状拿过油画,自己先跳到了床上,再将画放在隔空处,对叶嘉雯说:“踩着画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