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啊啊!!!!”一声女人的惨叫划破夜空。
曹静看清了眼前这张鬼脸,手脚并用向身后爬去,小丑捏住了她的两个脚腕,轻松的向后一拽,像拖死猪肉一样,把她往门外拉去。
躲在长桌下的中年男人看着女人的衣角从自己眼前滑走,做了果冻美甲的手指使劲抓住地面,却还是难以阻挡被磨断到流血。
赵东祥看着这一切发生,直到女人的惨叫声离自己越来越远,他才回过神在心里祈祷,“只要我能活着出去,一定给您们几位老人家上香还愿,以后我也再不吃荤不喝酒了。”
赵东祥想起自己刚中考完的女儿,她才刚上高一,上的是滨海最好的三所重点高中之一。他在外拼死拼活,在酒桌上挥霍健康,为的就是给老婆孩子一个好的生活,她女儿平时喜欢画画,还有意往专业方向发展,学艺术是最烧钱的,如果他人没了,那些没收尾的项目可全打了水漂,他老婆又不懂生意经,就是连本钱都收不回来……
赵东祥光想着这些,微弱的罪恶感在对未来的忧思前,便显得如衬衫上的菜汤一样无足轻重。
“放开我……你是谁!!救命啊……有人吗……”
曹静被拖行一路,早已狼狈不堪,感冒使她嗓子肿胀不堪,光是咽口水都疼的厉害,拼劲全力的呼救也不被淹没在风声中。
右眼的隐形眼镜不知道在什么时候滑落了,她的视线一片模糊,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哪儿,又过了一会儿,她听到了音乐声,接着是一段楼梯磨得她的脸和腹部都疼痛不已,陷入短暂的昏迷,之后她感觉自己到一个温暖狭窄的地方,周遭是一片漆黑,小丑的笑声回荡在她的耳边,渐渐消失不见。
曹静此刻已经精疲力竭,连呼吸都需要努力才能做到,她意识到这是缺氧所导致的,于是用身体去撞四周,撞到身上骨头都快散了,周围的空间依然纹丝不动。她绝望的啜泣,身子用力向后倚靠的过程中,一点点光亮从身后照射了进来,她意识到有路可逃,艰难的转过身子,身子靠后,伸直双臂***向前面,强大的阻力让她意识到眼前的门板是被锁上了,可好在木板不算厚,上面没上锁的部分还能透点光,至少不能让她憋死在这。
狭小的空间令曹静只能保持站姿,这对高烧的人来说无疑是对体力巨大的消耗,她是哭也哭过了,崩溃了一次又一次,可凭借对儿子的思念,仍咬牙坚持着。
对于曹静而言,她完全不知道小丑是谁,他为什么要抓自己,以及自己即将面临什么,这种未知或许比身体上的煎熬更令人难熬。黑暗剥夺了她对时间的判断,她每隔一会儿就要抻着脖子到缝隙里呼吸几次,不然她真的会昏死过去。
她细数自己大概数一百二十个数就会感到胸闷,这么算来她被关进来也有十多分钟了,外面却始终静悄悄的,那个小丑哪去了?难不成他是要把她活活憋死?
曹静又困又难受,警觉也难敌身体的本能,竟站着睡着了,再次醒过来时她听到外面有细微的音乐声。她立刻清醒了,屏住呼吸分辨音乐声的来源。
那音乐声越来越大,似乎是由远及近,那音乐声她是再熟悉不过了......
“伦敦桥要倒下来,倒下来。伦敦桥要倒下来,我美丽的淑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