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脸上的伤是怎么回事?”
郝幸运眼神飘忽不定,没有直视杜红,佯装无所谓:“不小心摔的。”
“你以为你说谎我会看不出来到底怎么回事?”
郝幸运低头又沉默了一会才老实交代:“和同学打了一架……”
“你现在长本事了?会打架了?我把你送到学校,就是为了让你去和同学打架的我平时就是这么教你的”
“谁让他们说你——”
“说我什么是说我杀人还是说我是一个十恶不赦的杀人犯他们说错了吗?”
郝幸运双手紧紧握成拳头,一句话反驳不上来:“他们不可以这么说你,谁都不可以这么说你,你是为了救我,你不是杀人犯,你不是,你不是……”
“上次说的话,我不会再说第二遍,哪怕是万人唾骂,哪怕是所有人都孤立你,所有人都对你指指点点,这个学你也要给我上下去!这是你唯一的路,你走吧,以后我不会再见你了,除非你拿高中毕业证和大学毕业证过来。”
杜红扔下一句话,头也不回地离开了会见室,听到身后郝幸运一遍又一遍的哭喊,转过身的那一刻她已经泪流满面,但始终没有回头。
随着冰冷的铁门哐当一声合上,郝幸运不得不在狱警的引导下离开那里,多一刻都不能逗留。监狱的大门紧紧关闭,把他隔离在了高高的围墙外面,他长久的驻足回望,在里面待着会是什么感觉呢?他想。
那应该是极端的绝望和孤独,每天对着那灰溜溜的墙壁,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地从事着机械的改造活动,面临着因不同犯罪被关进去的狱友,可能会有看不见的欺□□骂,到最后连恐惧都会变得麻木。
“这是她让我交给你的。”
狱警的话让郝幸运收回了神,他低头看见狱警递过来的一个全新的笔记本电脑愣了好久没有接过来。
“这是你母亲被送监的路上买的,她哀求了我们好久,说还有一件重要的事没做,嫌疑人半路去买东西,从来没有这个规矩,是当时送押的刑警帮忙买的,她希望你好好的,能做自己喜欢的事情,做对社会有用的人。”
那是最新款苹果笔记本电脑,明明很轻,却让郝幸运觉得无法承受它的重量,他不知道的妈妈什么时候开始默默为自己攒钱买的,毕竟他从来没告诉过妈妈自己喜欢玩电脑,而看到电脑时,妈妈每天打几分工的场景好像同时就浮现在自己眼前,久久不能挥散。而打开时看到里面的一张纸条,更是让他直接蹲下来抱头痛哭。
“给你取名叫幸运,却让你生在这样一个不幸的家庭,妈妈很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