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柔柔软软的小东西,像是带着神奇的力量,抚慰着她的心伤。女人开始偷偷地打开自己这边的窗户,引着小猫到这边来玩。
偶尔会碰到对门男人也在,男人没有阻止小猫去对门家玩。两人也因为猫的缘故,算是认识了。但这种认识连熟识都算不上,最多有时在楼道里碰到了,两人对视,点点头,打声招呼罢了。
可就是这样清清白白的一段关系,不知怎么,从赵奶奶嘴里传出时,就变了味道。
“哎呦,她男人不过就是爱喝酒,结果她倒好,明着玩猫,实际玩起了男人……”
“你看她跟对门那个男人,唉,怎么能干这种事呢……”
等到这话传到女人耳朵里时,她与对门男人不清不楚的消息,整座楼已经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了。而她的丈夫在酒后的愤怒中,毫不给她解释的机会,变本加厉殴打她,甚至当着她的面,将那只无辜的小白猫虐待一番后,扔进了六楼的空房间中,锁了起来。
但谣言却并没有从此停止,反而在人们的嘴中,越传越不像话。女人出门时,几乎所有的邻居都对她指指点点,眼神中带着比刀子还尖锐的轻蔑。
她就在这种,身体与心理的折磨中,苦苦挣扎着。她不想放弃生活,可生活却注定无法继续下去。
她的丈夫又一次喝醉了酒,在家中暴打了她一顿后,仍觉不解气,竟凶残地拖着她的头发,当着一众看热闹的邻居的面,将人一路拖上了六楼。
期间女人不住地哭喊求饶,她挣扎着向每一个能看到的邻居求救,可始终没有人向她伸出援手。
她的身体被拽上了最高的楼层,她的心却跌下了最深的地狱。
女人被关在六楼上,像是那只死去的白猫那样,任凭她怎么哭闹,也没有人来帮忙。
于是在第二天的夜晚,她终于哭累了,也终于绝望了,她选择从六楼的阳台上,一跃而下……
又是一个让宋炎难受的故事,老楼的压抑也许并不止源于那老旧的建筑,更来源于那些看似热忱实则冷漠的人心。画面中的老楼渐渐消散,宋炎的知觉也渐渐恢复了,他感觉到自己又躺在了大屋的的地面上。
只不过这一次,当他睁开眼睛时,纪行风就在他的身边,正俯身亲吻着他的眼角。
“这次你不走了?”宋炎微微仰头回应着,用手臂勾住了他的脖颈,这样亲密的一吻,驱散了他心中因为老楼故事而生出的郁郁。
“走。”纪行风伸手摸了摸宋炎的唇,含着一点笑意,说出的却是让宋炎气极了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