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你有没有看见彭岷则去哪了?”
“吃完饭回房间呗,还能去哪儿?”
彭岷则腰上围着一条白浴巾,站在镜前吹头发,在暖风中心猿意马。
他不是没见过魏子虚这种取向的人。
那种人比普通男人更注重外表,在常年健身的人群中所占的比例比平均水平高出不少。彭岷则以前就亲眼看见,健身房两个肌肉隆隆的老爷们嘴对嘴啃上了。他那时候年轻,没见过世面,被埋下了不小的阴影,暗暗决定以后就算沦落成一个老光棍,也不要被老爷们啃。
但魏子虚是完全不同的类型。
他想到魏子虚伸出殷虹的舌尖,细细舔过指尖和指缝,眼睑下垂,视线游移,嘴唇带出若隐若现的银丝。这动作要是换个人来做,他一定觉得龌龊得不忍直视。
彭岷则收起吹风机,离开镜子前鬼使神差地伸出自己舌头来照了照,没有魏子虚的红,也没有魏子虚的尖。没想到这小不正经,连舌头都长的勾引人。
如果被他啃的话,彭岷则大概不会激烈反抗,可能也就意思意思地反抗一下。
唔,反正只要他一抻胳膊就能把魏子虚推走。
不对不对,这件事情从根本上就不对劲。魏子虚说像喜欢女人那样的喜欢男人,这怎么可能呢!因为男女关系发展到最后肯定会这个那个啊,两个男人又不可能,完全想象不出嘛!
魏子虚趴在他身下,皮肤泛红,双眼氤氲,喘着气恳求:“岷则...轻一点......”
“啪!”他一巴掌拍在自己脑门上。
......完全想象得出。
他最后安慰自己,这二十七年来他身上都没有这种苗头,所以这次肯定是错觉。出问题的一定是魏子虚而不是他。为了配合这安慰的镇静效果,他捏着两个握力器走下楼,准备去湖边吹吹冷风。
彭岷则沿着湖溜达了半个小时。记得第一天晚上是上弦月,现在月亮涨了不少,有小半个圆了,光线也很好,树林和湖泊都静悄悄的,树冠间隙能看见洋红和鸽灰两色砖墙,那是洋馆西面的墙壁。从这个角度望过去,这一片景致就像某个有钱人的度假别墅,谁能想到这里正发生着多么荒诞的一场游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