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拖下去绝对不是好主意,封寒可没有什么耐心,陈玉一着急,猛地用帽子盖住头,转身站了出来,试探着问了一句:“如果我说我路过,你信吗?”
远处封寒正坐地上,自从陈玉出来之后,就冷冷地看着他。
陈玉总觉得那冰冷仿佛有实质目光可以看到他骨头里,然后他胆战心惊地发现封寒翘起唇角,露出一个浅浅笑容。
“知道吗?我一直找你,我恨鱼凫,但是我同样讨厌用他脸一直欺骗我人。”封寒柔声说道,边说还边用手指抚摸着身边人脸,眼里带着无限深情。
陈玉这才发现封寒居然把他尸体随身带着!这算什么事?!
然后封寒抬起头,脸色阴郁地打量被罩连帽衫里面人。
陈玉缩了缩脖子,他感到了一股从没有感受过寒冷,那一向是封寒猎物有幸能感受到。那样目光下,陈玉双腿发抖,一动不能动。
“既然他已经离开了,他这具身体就该尘归尘,土归土,你说是吧?”封寒用温和口吻他面前猎物商量着。
陈玉却大汗淋漓,他听得出那种温和里面杀气腾腾,带着封寒特有残忍。
陈玉被吓得钉原地,封寒慢慢站起来。
然而,一阵奇怪轻微响动之后,封寒忽然停下了起身动作。
陈玉也呆呆地顺着封寒垂下视线看去,小胖一只爪子勾封寒衣服上,另外一只前爪搭地上陈玉尸体衣服上,因为封寒起身动作,整个身子正吊半空挣扎着。
小胖迷茫地睁大眼睛,不明白自己怎么会陷入这么囧境地,明明刚刚它只是守着双亲睡个觉而已!
现是封寒负责喂它,负责教养它,它近已经非常悲催了。
好不容易,封寒又一次守着陈玉说话,它为了寻找从前温暖一家三口感觉,一爪子拽着陈玉衣领,另外一只爪子鬼使神差地偷偷搭了封寒衣角上,然后睡着了。
结果,结果——就出现这样让它没面子囧事!
悲催是,小胖发现它越着急,越收不回爪子,只能看到自己两只前爪越张越大,噢!天哪,谁来救救它!
封寒垂眼面无表情地看着急得炸毛豹子,又看看被小胖爪子抓起来陈玉衣服。终又坐了回去,却解小胖抓着陈玉爪子。
四脚青躲陈玉衣服里,悄悄用爪子捂住眼,不忍心看小胖那惨不忍睹丢脸模样。
陈玉则回过神,迅速往后山跑去,这种时候再不跑,真被封寒抓住,绝对没有活路。
小胖,好样!又帮了妈妈一回。着急逃命陈玉完全没有意识到他默默承认了封寒对他家庭主妇定义。
作者有话要说:大家七夕乐!=v= 陈玉被发现了,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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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顺看起来很拘谨,一直小心翼翼地前方带路,只路难走时候低声提醒一下。
陈玉看着越来越熟悉路,心里默默地叹了口气,上次进山时候还是一群人,由老人和假扮成王苗黎玛带队,再来一次,已经物是人非。
想到这里,陈玉忽然想到另外一件事,出声问道:“上次你们送祭品进山时候,是不是留下一个女生?”
阿顺一愣,没想到陈玉居然会知道这种小事,他回想了一会儿,恭敬地说道:“是,当时是有这么个学生,她受伤了,其实主要是受到了惊吓,被留我家里。黎玛正好想到她可以跟着上山,于是假扮成那个学生模样跟着那些人上去了。”
让阿顺奇怪是陈玉并没有问当年是如何送祭品上山,他只是不动声色地问道:“那个学生后来怎么样了?”
阿顺眉头一皱,有些为难地说道:“本来我打算天一亮就送那位姑娘下山,但是第二天我们接应父亲他们回来后,那个被留村里姑娘不见了。”
犹豫了一会儿,阿顺继续说道:“其实这事说来也怪,那位姑娘没有等她同伴,也没有带任何东西,包括食物和行李,这样很难从山里走出去。也不知道后来她怎么样了。”
说到后,阿顺叹了口气,带着不淡淡担忧和惋惜。
陈玉侧头看了阿顺一眼,这小子心地倒是善良。
“她还活着。”陈玉说道,想到山洞里那个怪异王苗,陈玉心里又有些烦乱。一个人变化正常范围内能有多大?那样活着,到底还是不是王苗?
阿顺却松了口气,也不再说话了,两人一直走到了当年那个开着鲜花山谷。两年过去了,这谷里花树一样繁茂,碗口大鲜花随处可见,被香气吸引来成群彩蝶无忧无虑地舞着。
不过,知道那些五颜六色花下面藏着那些丑恶剧毒蛇,陈玉无论如何也体会不出当年美感,只感到阵阵寒意。
陈玉谷口停了下来,说道:“入口这花树后面那座木屋里?”重来一次,陈玉当然是知道。下面路,已经没有必要带着阿顺了。
阿顺却摇了摇头,说道:“那只是入口之一,而且还要经过一座清墓,比较麻烦,我可以带您去直接通往那座古墓入口。”
陈玉一愣,不确定地问道:“你意思是还有入口?”
阿顺点头,“穿过木屋后面树林,是青峰山,入口就山上二十多米处凸出来巨石上面。不过要从那扇门进去,必须有我们一族祖传玉佩才行,我这就带您过去。”
陈玉却没有动,站谷口沉默了一会儿,说道:“阿顺,你送到这里就行了,玉佩留下,你回去吧。”
阿顺一惊,忙说道:“那怎么行,我既然来了,就一定要把您送过去。而且,而且您那句话说出去以后,这也是我们一族为您做后一件事了。”
陈玉摇了摇头,说道:“后面路很简单,我自己能找到。如果你送我过去,却不能从这山谷原路返回来,绕老绕去也麻烦,你到这里就行了。”
陈玉指是这山谷花树只能进去,不能出来,否则那些蛇就会攻击。
阿顺见陈玉坚持,也不敢硬留下来,只能将一块青色玉佩拿出来交给陈玉。犹豫了一下,又从身上包里拿出一小袋粉末状东西,说道:“这是我们祖传驱蛇药,还算灵验,您带上吧。”边说边不安地瞄了陈玉一眼,依照父亲描述,这位主人强到无所不能,阿顺担心自己是不是多事了。
陈玉阿顺担忧眼神下直接将药接了过来,道了谢,转身朝山谷里走去。
直到看不见人影了,阿顺才收回视线。他是第一次见这位主人,似乎和各位族长口中描述并不一样。但是这又有什么关系,重要是,他们一族以后终于自由了。
阿顺深深地吸了口气,带着说不出来感激,转身轻地往回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