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你闹着要与林筱筱订婚,我同意了。”时雪珍看着他的样子,紧皱眉头:“既然做了人家的未婚夫,就该好好收一收玩耍的性子,承担起身为男人的责任。三天两头在外面疯玩喝酒,像什么样子?哪个女人,愿意自己的男人晚上喝醉回来?”
“她小门小户,嫁进我们家就该偷笑了,有什么好抱怨的。”谢礼肃不耐道:“妈,我心里很烦,你不要管我。”
“你说的这叫什么话?!”时雪珍气得拿抱枕砸了他一下:“订婚是你自己订的,难道是人家拿刀架你脖子上逼的?”
“讨厌林筱筱的是你,现在又觉得我说得不对。”谢礼肃把抱枕扔在地上:“到底要怎样,你才满意?!”
“你应该问你自己,要闹到什么地步才满意。”时雪珍看不得他这副要死不活的样子:“我是对她不满意,但我也不希望自己生出来的儿子,对自己未婚妻进行人格上的羞辱。除了我跟你爸给你的优越家庭背景,你还有什么?!”
“你别说了!”谢礼肃吼道:“是,我一事无成,你满意了?!”
屋子里安静下来,几分钟后,时雪珍见谢礼肃已经恢复冷静,抬了抬下巴:“说吧,在外面遇到了什么事?”
谢礼肃用小臂遮着眼睛,沉默不言。
“你好好休息。”见他不愿意开口,时雪珍站起身:“找时间好好陪陪你未婚妻,我去睡觉了。”
“妈。”谢礼肃叫住了时雪珍。
“小舅舅他……”
时雪珍回头看他。
“几个月前,小舅舅为什么没有来参加我的订婚典礼?”谢礼肃坐起身,眼眶里满是血丝:“他一直对我们家不冷不热,两年前为什么会突然跟我们缓和关系?”
“你想说什么?”二十多年前的那件事,是她一直无法宣之于口的秘密,每当回忆起,她就夜不能寐,寝食难安。
“他跟我们家缓和关系,是不是在我跟金翡交往以后?”谢礼肃急于在时雪珍这里得到答案:“是不是?”
时雪珍看着醉醺醺的儿子,眼神中突然多了几分怜悯。
“礼肃。”她走到谢礼肃面前,没有嫌弃他浑身酒臭,伸手揉着他的头顶:“忘了……金翡吧。”
看到金翡第一眼,她就知道那是个何等骄傲的女人,当儿子与林筱筱纠缠不清时,就代表着他们这段感情结束了。
“妈,你告诉我。”谢礼肃抓住时雪珍的手:“是不是?!”
时雪珍静静看着他,良久后深深叹息一声:“是。”
“难怪,难怪……”谢礼肃大笑,笑声像是在哭:“你知道吗,他竟然早就看上了我的女人,他跟金翡在一起了!他们在一起了!”
听到儿子说的话,时雪珍瞳孔微颤,她缓缓问:“你说什么?”
“你还不知道吧?”谢礼肃嘲讽笑道:“你的好弟弟,捡了你儿子不要的女人……”
“你给我闭嘴!”时雪珍打断谢礼肃的话:“不要说胡话。”
“怎么,你的好弟弟,我连说都不能……”
“我让你闭嘴不要说金翡。”时雪珍看着谢礼肃,语气严肃:“移情别恋并不是什么得意的事,你既然早就不要她了,她跟谁在一起,与你有什么关系?”
“妈,我究竟是不是你儿子。”
“就因为你是我儿子,我才管你。”时雪珍捧住谢礼肃的脸:“记住,你喝醉了,现在去洗澡睡一觉,然后……忘掉金翡。”
谢礼肃怔怔地站起身,失魂落魄地往楼上走去。
时雪珍看着儿子呆愣愣的背影,疲惫地伸手捂住脸。良久之后,她忽然慌乱地翻着沙发,从缝隙里找到手机,翻看着日期。
零点四十九分。
昨天……是时以白的生日?
金翡以为自己会睡不好,然而一夜无梦,如果不是时以白来敲她的房门,她说不定还要迟到。
匆匆吃完早餐,金翡换上时以白叫人给她买的衣服,开着车一路赶往学校。
看着桌上空了一半的早餐,时以白优雅地端起杯子,笑着喝了口牛奶。
放下杯子,他走到落地窗前,抚摸着花盆里的叶子:“今天……会是个好天气,对吗?”
手指头弹了弹花叶,花叶轻轻晃动起来。
“时先生。”帮佣把熨烫好的外套取出来:“到您上班的时间了。”
接过外套,时以白换掉脚上的拖鞋。看了眼旁边小了几码的拖鞋,把换下来的拖鞋与它放在了一起。
“这一排就放这两双拖鞋。”他穿上外套,对帮佣说:“其余放到另外的隔层。”
“好的,先生。”帮佣看了眼两双拖鞋,没有问为什么。
赶到学校的时间刚刚好,金翡打开柜子拿课案时,发现林师兄桌上的多肉盆栽位置从左边换到了右边。
“来了?”林文胜从实验室出来,见金翡盯着自己桌子看:“怎么了?”
“林师兄,你给多肉换了位置?”
“没有。”林文胜把多肉盆摘放回原来的位置:“不是你换的?”
“我换它干什么?”金翡抱起教案与教科书:“我昨天走得比你还要早,你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