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卿‘嗯’了一声,一点要生的征兆也没有。
妇产科医生抿了抿嘴角道:“后天还没有,就上催产素吧。”
简卿一愣,“不是明天吗?”
她记得上次医生检查完建议的日子是明天。
妇产科医生笑了笑,“陆医生说明天是你们结婚纪念日,不想宝宝在那天出生。”
“也是啊,”她想了想,“要是宝宝在那天出生,以后就只能给孩子过生日,过不了纪念日了,还是岔开来比较好。”
“”听妇产科医生提及,简卿才恍然记起,这段时间,她的注意力全然放在了肚子里的宝宝上,倒是忽略了明天是什么日子。
妇产科医生年近五十,家里的女儿和简卿差不多大,还在读研究生。
看到简卿,不由联想起自己的女儿,脸上露出慈爱的表情,说着说着,忍不住感慨起来,“我接生过那么多产妇,没见过比陆医生还上心的丈夫。”
“要是我女儿以后能遇到能有他一半好的人,我就满足了。”妇产科医生玩笑道。
“”听到别人当她的面这么夸奖陆淮予,简卿的脸有些红,虽然不好意思,但还是坦率而直接的承认,“他真的很好。”
也许是世界上对她最好的人。
妇产科医生走了以后,单人病房安静了下来。
下午的阳光正好,从窗户眺望出去,就是医院里供病人透气散步的小花园,绿意盎然。
简卿一下一下轻点着病床上的小桌板,思考着该给陆淮予准备什么结婚纪念日的礼物好。
因为时间很紧迫,她人又在医院呆着,哪里也去不了,唯一能想到的礼物,就是回归老本行,给他画一幅画。
记得上次画他,已经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情了。
好在她住院的这几天,陆淮予怕她无聊,特意把家里的画架给她带了过来,颜料画笔一应俱全。
简卿脑子里想着他的脸,一点一点的描摹,好像不怎么需要刻意地去想,他的样子早就已经刻进了骨血,自然而然地就顺着素描笔浮现出来。
只是她怀着孕,没办法久站,也没办法久坐,画半小时就得休息很久,而且等陆淮予下班来找她,也不能继续画了。
陆淮予进来的时候,简卿刚好把画板翻了个面,挡住了上面的画,他掀起眼皮看过去,倒是什么也没看见。
“画什么呢。”他伸手扯松了领带,漫不经心地问。
简卿低着头,故作不经意地蹭着手上沾着的颜料,“没画什么,就打发打发时间。”
陆淮予淡淡‘嗯’了一声,“挺好,让宝宝提前一下艺术熏陶,说不定未来可以当个艺术家。”
简卿嗤笑一声,“你怎么不让他和你一样当个医生。”
陆淮予懒懒散散地陷进沙发里,两指捏了捏太阳穴,“当医生不好,还是算了。”忙起来的时候连陪她的时间都没有。
就连想请个陪产假,也是很难的事情。
之前秦蕴生孩子,直接上班上到快分娩,月子做到一半就回来继续上班,更别说他的陪产假了,到现在也没批下来。
倒不是不给批,而是没办法。他手里还有几个口腔癌的患者,都在排队等着手术,拖不起。
只能勉强后天和同事换了班,得出一天的空,守着简卿生产。
“”简卿盯着他,一脸的疲惫与无奈,走到他旁边坐下,脑袋搁在他的肩膀上蹭了蹭,“当医生很好,我就喜欢医生。”
见过他穿着一身白大褂,认真工作的样子,就再也忘不掉。
陆淮予侧过脸看她,眉眼柔和下来,抬起胳膊把她揽进怀里,自顾自地轻笑。
第二天。
陆淮予轻手轻脚离开病房去上班,他走了没多久,简卿定的闹钟也响了。
她迷迷糊糊地睁眼,揉着惺忪的眸子,然后慢吞吞地爬起来,继续昨天没画完的画。
只是画着画着,小腹有些不适。
一开始她没怎么在意,以为是站久了,重新躺回床上,结果阵痛并没有缓解,反而疼痛的感觉越来越强烈,甚至牵扯到了呼吸。
之前陆淮予有带她去参加过医院组织的分娩培训课,所以知道大概是要生了。
“”简卿按了呼叫铃,叫来护士。
护士一检查,“哎呀,是要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