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手心手背没法儿相连。
褚澜川定了定神,朝她走近,主动伸出手;“走吧,去见见伯母。”
他不像云昭如临大敌,态度很坦荡,两人的关系不可能一直维持地下恋,纸包不住火,总要一天要跟于蔷坦诚。
对于蔷,云昭一直都是乖巧听话的,在外人眼里也说过于蔷好福气,收养的孩子很孝顺。
就连高考前几个月,于蔷生病,都是她一边忙学业一边给于蔷去医院拿药。
但孝顺不等于依赖。
从一开始,云昭就知道小雅姐的存在,也见过每年到了固定的某个日子,于蔷会吃斋念佛,一个人出门扫墓。
时至今日,她还清晰地记得那个晚上,于蔷痛苦地抱着她哭,问窗外的蝴蝶是不是小雅姐的化身,专门飞回来看她的。
这当然是很可笑的推测。
但在当时的状况下,这种推测对于蔷而言是最有用的安慰药剂。
她必须有信念,才能抵消内心的那点儿负罪感。
在亲生女儿得胃癌去世前,于蔷的性格一直比较强势,她从孩子打小就给规划好了未来。
小雅在她的规划下按部就班,不是她不想反抗,而是根本逃不出原生家庭的阴影。
她学芭蕾舞,成绩优异,完完全全是口中“别人家的孩子”,可没有人问她过的快不快乐,这一切是不是她想要的生活。
直到小雅被病魔带走,于蔷才从这种所谓的完美假象中晃过神。
她一直不是一个合格的母亲,一直不是。
说不定小雅去世前,也是带着对她的恨意走的。
十八年为人父母,她一时间没办法接受这样的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