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待褚澜川洗完手出来,两人才坐到桌前,小火慢炖的粥还冒着热气。
她没让褚澜川插手,自顾自在位置上挑香菜,葱绿的小叶子被她挑出来放到纸巾上包好,可刚准备动筷子,又会冒出来小小的绿。
吃到最后,粥吃了大半,她额角也沁了不少汗。
小姑娘是个挑食的,难怪。
粥温的差不多了,她才吃完了剩下的,环顾了一圈后垂下眼睑:“哥哥,那支录音笔呢?”
很轻的问句,但褚澜川见过昨天得知真相的小姑娘有多痛苦。
毕竟一直以来,云昭一直以为云桉是有什么苦衷才能舍弃自己的亲生孩子,但真相大白后,她又陷入了新的漩涡当中。
人没有办法选择自己的出生,倘若有选择的权利,她宁愿母亲不要这个小生命,亦或者说,没有她的出生,云桉是不是就不会走上这条不归路?
可惜世间不存在后悔药,走了那么长的路,也根本不可能回头。
刚吃下的温热的粥立刻在胃里翻腾倒海,深深的无力感让人反胃。
褚澜川没说话,指节敲在桌面上,略作思忖。
云昭眉眼耷拉着,可偏偏要挤出笑意:“我没关系的,已经没关系了”
那些过往,终究是沦为了红尘往事,埋葬在边境的土地上。
众口铄金都能积毁销骨,更何况是难以启齿的真相,她的心里仿佛被一支支冰箭射中,立刻变得千疮百孔。
褚澜川抬着她下巴,捧着小姑娘的面庞,轻吐几个字:“忍着哭的笑,很丑。”
大概是“丑”这个字挑动了她哪根神经,云昭气鼓鼓望着他,话音絮絮:“你才丑。”
褚澜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