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一看到云昭就会想到去世妻子的音容笑貌,胸口就像戳进去一把淬了毒药的刀,刀刀割人性命。
他在悔过与不断膨胀的野心中苦海浮沉,想法最终冲破理智的牢笼。
云桉不是个好丈夫,更不是一位称职的父亲,面对妻子的离世,他无法接受事实,更无法承认自己选择失败。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云昭,也不过是他人生路上失败的实验品。
谈厌从会客厅望向云伽孜孜不倦谈论的别墅后花园,罂栗盛开,粉海一片,却半点不显生机,如同本该是一片荒芜的内心生长出不该有的草木。
他的内心像堵着一股洪潮,只待决堤之时将自己淹没。
那刹那,谈厌的眼前又浮现出少女第一次见自己的情形,明明是怕的,可少女偏偏在善良的驱动下朝自己迈了步子,跟他打招呼。
在他的国度里,昼夜从不轮转,直到她的出现,他好像也能像个正常人拥抱光明。
哪怕只有一瞬间,居然也让他撑了这么多年。
“阿莱夫”,希伯来语的第一个字母,意思是无限的、纯真的神明。
毫无疑问,云昭就是他的“阿莱夫”。
结束了这场谈话,云伽让瘦猴把这支录音笔务必送到云昭手里。
瘦猴不能讲话,眼神涣散地点着头,生怕一个不小心,自己就会小命不保。
云伽背过手,看着山间雾气复而又散,旋即又笑,看着活生生的美好摧毁在面前,是件多么令人兴奋的事情。
-
云昭是在房间门口发现的这支录音笔,她没跟蒋巧一行人去古镇,避开了外头的暑气蒸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