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回溯和他认识以来有过的对话。
“需要从这座庙穿过去。”赵也白回头提醒。
当地对寺庙的管理素来严格,这座没有外围的蓝庙也不例外,要进正殿的人非但不得穿短裤和短袖,还得脱掉鞋子打赤脚。
入乡随俗。励如桑找出包里的防晒外裳套上,连衣的帽子习惯性一拉叠戴在鸭舌帽上,然后将脱掉的鞋子拎在手上,和赵也白携同往另外一头去。
寺小,佛像却大,足足三层楼高。
经过跟前时,励如桑不由驻足,盯着佛像的脸面观摩。
旁边有个导游正在和几位游客介绍这尊佛像的独特之处,谈到它的脸之所以和一般佛主差得比较多,原因在于这座庙以前的建立初衷是为了纪念当地一位英雄,特地将英雄的样貌融入进去。
励如桑转头看赵也白:“你上次没回答我,你的老家是不是也在盛产菩萨像的几个地方里?”
“想问什么?”赵也白再次洞悉她的别有意味。
励如桑脸上挂淡笑:“想知道你对这尊佛像有没有什么见解?清县出身的人,似乎多少都能讲出些观点。”
赵也白眼神幽微,默片刻,缓缓疏散为一贯的明利,继而聚起两分笑意,开了口:“我家长辈曾经说过,各种佛像虽然各有样板,基本特征差不多,但每个匠人,有自己不同的造法。成熟的匠人都懂,佛不能高高在上,走向世俗需求,才是它存在的意义。”
室内灯光在他硬朗坚毅的面庞留下明暗交接的光影。
说这些话期间,他的视线没离开过她。
励如桑微微怔然,将他和几乎要从她记忆里淡去的某个人尝试重叠在一起,淡色的瞳孔压紧:“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