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倒不用,我愿意临危受命,不完全看你的面子,有我自己私人的原因——行,你也快去休息吧。”挂下电话,赵也白往手边车门上的玻璃掠出去目光。
外头太黑,他没能看到想看的沿途风光,映出的只是他自己的面庞。
凝神须臾,他抬手按住后颈,左右各歪一下脖子活络脊椎,咔嚓两声微微脆响,他拉紧身上的背包,打开通入10号车厢的推拉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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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厕所里出来,励如桑给手机重新插上耳机线,点开期间郝瀚连发的五条消息。
前两条语音全是他的道歉:“……对不起啦是我嘴巴犯贱明知道你不高兴听到庄家的事情还非汇报到你跟前给你添堵,等你回来你想我怎么给你赔罪都行……也不是都行,我就是个小中介,口袋里没几个钱,你以前是金牌鉴定师,巨额服务费,如今又手握窦先生的遗产,下半辈子不愁吃穿,别太刮我油脂,我上有老下有小得养活。”
没听出几分诚意,倒调侃得更甚,若非多年相熟,换成旁人,早和他翻脸。
第三条和第四条语音,郝瀚为他自己辩解,同时表明一番心意:“你外公地位彪炳,在世时是唯一能在鉴宝行业和庄家抗衡的人,梁子早早结下。即便你如今已主动出局,任凭庄家独大,难保人家没暗中盯着你,依旧视你为眼中钉肉中刺。俗话说‘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不管怎样那边的动态你得心中有数,以后有个万一你不至于左支右绌穷于应付。”
大概因为前四条语音如石沉大海,杳无音讯,第五条郝瀚改发文字,并转开话题:“虽然不清楚你去泰国到底干什么,但既然去了,你就抛开烦心事尽兴玩一趟,四处走走散散心,我朋友是当地百晓生,你有不懂的尽管问他,他也可以兼职地陪。泰国的古玩市场相当于国内八|九十年代那会儿的境况,没准能被你毒辣的眼光捡漏哈哈哈哈哈。(一个人出门在外,当心点啊!)”
车窗外不知途经了哪里,远观一片灯火错落。励如桑站着欣赏至它们消失,到底回复了郝瀚的关心:“如果有幸捡漏,算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