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辆老旧的捷达车愣是让乔若生开成了赛车。
此时此刻他不再是乔若生,他只是沈轻寒,他只想求得一个答案。他要听黎元朗亲口说出那个答案。这是他欠自己和葭柔的。他必须要给出一个交代。
雾气很大,缥缈地掩盖在群山万壑之间,经久不散。山路两侧的路灯轻轻筛下晕暖古旧的光束,将水泥路面酌染出暖调深沉的黄。
护栏之外就是万丈高崖,车子一旦冲破护栏掉下去,他们必死无疑。
这一切都太过惊心动魄,像是在拍电影。电影里的特效也不过如此了。
随着车子的起伏不定,后座上的黎元朗被撞来撞去,身体东倒西歪,脑子晕乎乎的,压根儿就无法正常思考。他已然害怕到了极致,整个人缩成一团,瑟瑟发抖。他的一双手死死抓住车门把手,就像是溺水的人拽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牵扯到沈葭柔,两人之间的宿仇不共戴天,黎元朗的心里其实特别清楚,乔若生是真的会弄死自己的,这个人真的什么都做得出来。
“疯子!真是疯子!”
因为恐惧,他很快就失去了理智,连安全带都忘记了去扣,嘴里只知道不断念叨着“疯子”两个字。
他觉得自己快要死了,胃里翻江倒海,不断翻腾。
耳旁还在不断回荡着乔若生恶魔般咆哮的大嗓门,“快说,为什么见死不救?啊?!”
乔若生仍旧在孜孜不倦地质问他。一边质问,一边死踩油门,转速表上的指针几乎都快失灵了。
如果再这样开下去就只有一个结果——车毁人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