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年那个眼神一直尾随着自己,如影随形。午夜梦回,他常常冷汗涔涔,像是被人硬生生掐住了脖子,大口大口喘气,难以呼吸。
他是罪人,他谋害了两条鲜活的人命。
他没有办法,他是真的没有办法,他是迫不得已的。这十多年来他总是这么安慰自己。
如果他救了沈轻寒和沈葭柔,那么一切就都会毁了,他会一无所有,甚至会锒铛入狱。妻子病魔缠身,儿子还那么小,他实在没有办法,他是迫不得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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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若生像是有所感应,不经意间扭头,察觉到黎元朗在他注视自己。两人目光交汇,对方立马就转移了视线,大有被人抓包的窘迫感。
他知道黎元朗从未真正放下对自己的怀疑。这张和故友一模一样的脸只会加深他对自己的不安和恐惧。其实他一直在暗中调查自己。只是苦于一直找不到有关的证据罢了。
乔林顺着乔若生的目光也看到了远处的黎元朗。他清了清嗓子,压低声音提醒道:“寒哥,这个人太敏感了,和他待在一起必须多注意,千万不能让他看出马脚。”
乔若生弯嘴冷冷一笑,“不需要瞒多久了,知秋那边快好了。”
乔林音色沉冷,“他在zj这些年,手伸得太长了,要搜集他的罪证压根儿就不难。”
男人下意识拽紧手中的图纸,目视远处延绵起伏的山峦,表情冷冽,“黎元朗欠我的,我一定会一点一点拿回来。”
颍川县一连下了两周的雨。乔若生抵达颍川那天当地下着雨,雨势很大,四目所及之处一片潮湿,雨雾濛濛。
两周以后,当地仍旧在下雨。空气里湿漉漉的,全是水汽,人在那里待着好像都要发霉了。
下了这么久的雨,当地河流的水位猛涨。当地政府都在严控滑坡和泥石流。
连续的下雨天给施工单位造成了严重影响,工程缓慢,难以开展下去。同时也考虑到施工安全,怕出现滑坡和泥石流等自然灾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