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小拾往里走了两步,看看那堆碎布:“上校在干什么?”
克雷尔的神色略显深沉,长长地吁了口气,解释道:“三个小时前总部发来邮件,说在法国一个很偏僻的镇子里发现一个关于小人国的传说。那个传说里说,小人国对于帽子有很深的执念,每一顶帽子对他们都十分重要。如果外人将其污损或者丢弃,小人就会一点点陷入焦虑暴躁,最后死亡——而假若这个小人在族中地位不一般,还会因此引起连锁反应。”
比如现在就在引起连锁反应。
祝小拾默然点了点头,克雷尔又说:“传说里解决那场纷争的是一个裁缝,裁缝给丢失帽子的小人做了一顶一模一样的。”
祝小拾在恍悟中深吸了口气:“那你……”
“如果传说准确,小人在丢失帽子期间每见一顶不同的帽子,都会更暴躁一分,我们不能再瞎试了。所以我在研究现有布料的成分、厚度、颜色,看看能否找出与那顶帽子完全吻合的材料。”
他很沉稳地说着,表达方式一如祝小拾印象里一样严谨。
他这样时,总有一股很迷人的气质。让人觉得非常可靠,让人觉得他一定能解决眼前的难题,没有什么可担忧的。
祝小拾滞了一滞,从怔神中抽离出来:“需要帮忙吗?”她问。
“嗯……坦白说,不需要。这机器很智能,把样本放进去,它就能在一分钟内显示各种所需数据,还能自动记录成文档、自动做对比。”他面露轻松,款款而笑,“祝小姐早些休息吧。”
“我睡不着。”她轻耸肩头,还以一笑,“我帮上校剪布吧。”
她说着伸手去够克雷尔刚刚放下的剪刀,克雷尔还想拒绝,下意识地抬手也要自己拿剪刀,好巧不巧地将她的手握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