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朝双手举起残本来,低头:“人活一世,当知进退,错就是错了,并无悔,只求太傅再给今朝一个机会,让我重入山门,一生愿侍奉太傅身边。”
谢聿侧立一旁,径自上前接过了残本,亲自送了太傅面前:“人之清正气也,洗涤而清,陶冶而洁,非生来之清也,她个混物,既已知错,还望太傅再给她一次机会,也好让人知晓太傅度量。”
这是用他自己的脸面,来博人一容。
老太傅瞥了眼他手中残本,回眸看向身侧之人:“的确是个混物,这便是上次老夫提过的孩子,姓顾名今朝,少年做派随性得很,当真配得上这名字。”
的确与他提过,男人听她名姓,才是开口:“你姓顾?顾今朝?。”
今朝坦然抬头:“我名今朝,阿娘给取的。”
她眉如远山,眸光漆黑,少年身姿果然一派风流,看着这张脸,男人竟是怔了怔:“可有典故?”
顾今朝坦然相告:“得即高歌失即休,多愁多恨亦悠悠。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来明日愁,我阿娘说是一个诗人曾作此诗。意思是说,得到什么就大声歌唱,失去了什么也不难过,今日有酒那就喝个酩酊大醉,明日有愁明日再来忧愁,希望我一生喜乐之意。”
看着她,这位黄大人也露些许笑意:“你阿娘是让你得过且过,可好儿郎怎能毫无鸿志?”
她想起阿娘,扬眉便也笑了:“并非如此,阿娘与我说,鸿鹄之志事在人为,用尽力气才能安然等待,正所谓尽人事知天命,得过且过,就是一种心态,不相干的人才觉得荒唐。”
不知怎的,看着她,心生恍惚。
男人叹了口气,回头看着老太傅点了点头:“今个既然赶上了,那就收下吧,年少轻狂,总有错时,以后再调教也不迟。”
老太傅赫然失笑:“我说什么来着,这孩子天生就有一股子让人欢喜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