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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岚正用小草棍分着药渣,低着眉眼:“别吵我,我正忙着。”

屋里的那两个丫鬟都强忍笑意,站得更远了,秦淮远站了一站,想起后院老太太说的事情,也是心神难安,也是坐了一边。

景岚在镜中看见他的身影:“今个怎么还不走?有事?”

秦淮远始终不大放心,有心问问,便又站了起来,走了她的身后来:“阿娘要做寿,府中难免多些个人,别个还好说,只怕惊着容华姑娘。”

他说的也是,景岚点头:“没事,多叫两个人看着,不叫别人去她院子就好,她不会到处乱走的。”

秦淮远见她说得轻巧,更是皱眉:“我总觉着不安生,你说她不会到处乱走,上次不是走远了?她这神智时好时坏的,究竟怎么病的?”

景岚手里的草杆一下折断,面上却还是三分笑意:“没事,她这是十几年前受了惊吓的,如果没有人刺激她,她不会怎么样的,毕竟她只是忘了点东西,也不是真的疯了也不是傻了。”

秦淮远叹了口气,也是惋惜:“那她一直未有婚配吗?”

容华从来都是梳辫子的,景岚理所当然道:“当然,她还是个姑娘。”

秦淮远:“以后呢,有什么打算,就留她在身边一辈子吗?”

一个大活人,也有神智清醒的时候,若是正常早该成婚了,他这么问也是有所担忧。景岚奇怪地瞥着他,一抬眼顿起戒心:“什么意思?国公府容不得我们容华了?”

秦淮远当然说不是,见她如此在意模样,更是打定了主意要看住秦洪生,早早将这祸根送走。

虽然他否认了,但是景岚还是敛起了笑意。

她赫然站了起来,一步站了秦淮远的面前,仰头看他:“我调理了那么多年,她的病已经大有起色。这么多年,容华多有清醒时候,她并非是疯了无人提亲才不论婚事,而是这世上,已有那么个人入了眼,别个都不能替代,所以现在还未婚嫁。我与她情同姐妹,有一句话也是说得,至今也未遇着配得上她的好人儿,从不敢提她婚事。怎么,有人与你提了她的婚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