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老管事一说下了水牢了,他只觉两膝更凉。
秦凤岭娇惯养大,这个弟弟看着他长大,从未吃过半分苦的,更是低头:“世子恕罪……”
老管事冷目瞥着他:“秦大公子还是请起吧,休得求情,今个他们两个谁也走不了,只等王爷回来再发落不迟!”
秦凤祤挺直背脊,目光沉沉,虽是跪着,语气也重了起来:“谢知非!当年我与你同在太傅门下,太傅见你戾气甚重,赐名知非,如今太傅就与我父亲同在仓蒙山上,非要我去请了他老人家来么!”
说着,他自腰间取下当年信物,双手举过头顶。
当年身在太傅门下,老太傅给他二人批卦,秦凤祤得的签文是天之骄子,他说此子一身正气,两袖清风,百年难得一齐晏孺子。
谢聿小他一岁,也得了一卦。
老太傅看了他两眼,只是皱眉并未批示,那签直接折了,说他戾气过重,赐名知非,当知是非。
陈年往事又被提及,谢聿也是皱眉。
那个还跪在地上不肯起来,他手中举着的,正是当年太傅分送他们两个的牛角匕首,他们一人一个,谢聿看见,叹了口气。
他往后靠了软垫上,似浑身无力,只目光浅浅:“师兄请起,谢聿受不起。”
秦凤祤见他果然念旧情,也是暗暗松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