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出车祸那女孩的家属来了吗?”护士问。
宗海晨扬手示意,与做笔录的交警一同走上前。
“头部受到一定撞击,有可能造成轻微脑震荡,面部有几处挫伤,内脏没有出血迹象,左前臂骨折,暂时没有生命危险,先留院观察三天。”急诊大夫简言意骇汇报。
听到这消息,宗海晨吐了口气,即刻恢复一派吊儿郎当的调调,没闹出人命就好。
“既然受害者生命无碍,你们可以选择私了或公了。总之一句话,无论受害人是自寻短见还是出门没带眼睛,都要由机动车一方负起全部责任。”交警先是公事公办陈述交规,随后捶了宗海晨胸口一拳,调侃道:“你丫肯定是疲劳驾驶来着。”
“滚边去。真是那丫头突然从胡同口窜出来。”宗海晨将一根烟丢给好哥们儿兼交警的孙巍,两人刚准备出去透口气,大夫又告诉宗海晨,患者醒了。
“公了吧,该怎么赔怎么赔。我没空儿隔三差五给她送鸡汤、发慰问短信。”这桩意外车祸事件里,最搓火、最受冤枉气的是宗海晨,眼瞅着不到一千米就可以舒舒服服地洗澡睡觉了,却摊上这档子血腥事儿。
“你瞧着吧,等那女孩的家属来了还指不定怎么闹呢,要不你先走?”孙巍当交警也有几年了,一旦闹出交通事故,再出了血,好说好了的还真不多。
宗海晨琢磨琢磨也对,不过他人都在这儿了,怎么也得采访一下那姑娘半夜三更不回家睡觉躲在胡同口等车撞,图什么吧?
然而,当他见到姑娘补丁落补丁的衣服以及脏到看不清五官的脸蛋时,他脑海中立马蹦出一个词——碰瓷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