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年了,陌奕宗至少有七年半没有正眼瞧过她,此刻从上到下细细打量,她的眼角竟也染上一缕细纹。
“说说你与李书文的过往。”
也许真的是年头太久,当年的愤怒已不复存在,仅剩一声叹息。
屋中只点燃一盏小油灯,李瑞妍所处的位置又逆光,她看不清圣上的表情,但是自己的神态可以想象得出来,只能要震惊来形容。
陌奕宗漫不经心地把玩着手捻珠,指了指侧面的椅子,道:“过去坐吧。”
李瑞妍又是一怔,领旨谢恩,拖着脚镣缓慢移动。
身娇肉贵的千金小姐,几乎无法承受这等极其普通的刑法,走起路来相当缓慢,并且压抑地轻声呻吟。陌奕宗耳畔萦绕着哗哗作响的脚镣声,想到被磨烂脚踝的花响,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敢问圣上,时隔多年,为何?……”
“朕在来之前,去见过七皇儿的娘,她对朕说,不要一竿子打死一船人,或许你也有不得已的苦衷,所以朕来推翻她,想听听你到底有没有苦衷。”
李瑞妍愣住,七皇子的娘不就是花香宫女?她还没有放弃追查真凶的念头?
“看来圣上对花香宫女,用情颇深。”
“她与这后宫之中的妃嫔都不同,无论是身份还是性格,她对朕心存恨意,便敢于直言相告;她疼爱儿子,就必须想办法抢过去自己养。简而言之,不虚伪。”
虚伪二字刺到她的痛点,说得是,从懂事儿开始,每日都在扮演贤良淑德的大家闺秀。其实这妃嫔与戏子又有什么两样?
“圣上真的要听臣妾的过去吗?应该会感到极其厌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