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一直都用的是这种益母草养颜膏,只是前些时日,因顾卿晚送了两盒茶花润肤膏,说是自己做的,有股淡淡的茶花香,王妃本就喜欢茶花,故此便试用了一下,谁知道一用便喜欢上了。
觉得顾卿晚做的这种茶花润肤膏比益母草养颜膏要清爽滋润的多,故此没用两日,就将益母草养颜膏弃之不用的。
因为王妃不用益母草养颜膏,都是一个多月前的事情了,而王妃如今的屋子里也早已经没有了益母草养颜膏的影子,陈嬷嬷又不知道当日花园的事儿,故此今日查来查去的,竟然都没有人想到那益母草养颜膏的事情。
“嬷嬷,王妃中的是慢性毒,长年累月的接触毒物,而那益母草养颜膏王妃可不就是从前日日要用的?奴婢听说王妃是用了顾姨娘给的香膏才不再碰益母草养颜膏的,且顾姨娘送王妃香膏,刚好是上次王妃头风发病的时候,不再用益母草养颜膏,王妃就再没头风发作过,而那天向雪送了今年新制的益母草养颜膏来,王妃不过试用了下,回来后就中毒了。王嬷嬷,奴婢觉得一定是那益母草养颜膏有问题!”
白芷越说思路越清晰,眸光灼灼的,声音有些激动起来。
陈嬷嬷也觉出了问题来,心跳微快,忙吩咐人去叫管采买胭脂水粉的王妈妈过来,又令丫鬟往向雪的屋子里去搜礼亲王妃赏赐的那盒益母草养颜膏。
很快,丫鬟便从向雪的房间找到了那盒子益母草养颜膏,陈嬷嬷令人找了一只猫来,喂了些香膏进去,没片刻那帽便发了狂,接着七窍流血死了。
终于寻到了礼亲王妃中毒的原因,陈嬷嬷心里松了一口气,却也隐隐发寒。
王妈妈很快就来了,她是采办王妃胭脂水粉的管事妈妈,王妃所用的益母草养颜膏都是经她的手,送进秋爽院的。
“陈嬷嬷,是王妃有什么事吗?”
王妈妈探究的看向陈嬷嬷,神情自然,看得出她有一点紧张。不过这时候满府上下都知道在查王妃中毒的事儿,她此刻喊王妈妈过来,王妈妈神情紧张也是可以理解的。
陈嬷嬷盯视着王妈妈,道:“珠心,你是香草的女儿,一家子跟着王妃也算是两辈子的老人了,为什么要背叛王妃!”
陈嬷嬷口中的香草是冯嬷嬷,也是礼亲王妃的陪嫁嬷嬷之一,因为身体不大好,现在已经不在王妃身边伺候。王妈妈是其女儿,从前做管事妈妈前,也是当过礼亲王妃贴身大丫鬟的。
王妈妈闻言面色发白,忙跪了下来,连声否认起来。
陈嬷嬷便让丫鬟将那盒子益母草养颜膏和死了猫带了上来,道:“你怎么解释!”
王妈妈额头冒汗,却一脸坚决坦然,辩解道:“这益母草养颜膏是奴婢送过来的,也是奴婢负责采买来的,可是奴婢真不知道有毒啊。嬷嬷也知道,这些王妃常年用的东西,奴婢根本就不放心从外头采买。里头所用的益母草,那都是王妃的陪嫁庄子上自种的,其它往里头添加的东西,虽然也有采买来的,但是采买和制作香膏的全都是自己人。怎么可能出现问题?!”
陈嬷嬷冷声道:“王妃早在一个多月前就不再用益母草养颜膏了,你怎么还往秋爽院里送?!”
王妈妈冷汗都落了下来,却看着陈嬷嬷,道:“奴婢不知道这个事儿,并没有丫鬟向奴婢递话,说今年不用送新的了。这些年都是每过两个月送一回益母草养颜膏的,奴婢只是按规矩办事,奴婢送过来向雪也接了,并没有说什么的啊。”
陈嬷嬷见她不像是说假话,便又道:“当日送过来的益母草养颜膏有多少?应该不只这一盒吧?”
王妈妈连连点头,道:“一共三盒的,奴婢送过来了两盒,还剩下一盒,奴婢……奴婢……”
“还剩那盒在哪里?!还不说!”陈嬷嬷沉呵一声。
王妈妈砰砰磕头,道:“还剩下一盒奴婢偷偷卖了,得了三十两银子。”
陈嬷嬷倒并不意外,寻常办事的吃点油水,贪点东西的,肥自己的腰包,这都不是多奇怪的事儿。
她冷声道:“卖给了谁?这应该不是你第一次这么干吧?珠心,王妃这次险些就因为这些益母草养颜膏丧命,你应该知道这事儿查不清楚的后果吧?”
珠心自然明白,就算证实了自己的清白,都不知道会不会因此事丧命呢,更何况查不清楚。
她不敢隐瞒,当下便告知陈嬷嬷,这些年她管着采买,一直有留下些益母草养颜膏,都是卖给了青莲街的王府,给王府的太太用了。
这王府是富商,王太太出手阔绰,听说这种益母草养颜膏是王妃用的东西,便常年累月的从她这卖,每盒三十两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