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还没等格伦用尝试着用更慢的语速把他刚刚说的话再解释一遍的时候,他就听到雷翼用带着一些拉丁语口音的英语对他说道:“是的。我想试试我能不能踢出落叶球。”
众所周知,今年才只有21岁的ha球感好得惊人,并且他的脚下技术也出奇的好。而他对于足球的控制力则更是令人惊叹不已。也正是因为这样,当他主罚任意球的时候,他总是能在这份足够的空间里做出随心所欲的弧线以及旋转,这简直让对手方的守门员防不胜防。
可尽管如此,落叶球依旧是一个他苦练多年也不曾攻克的技术难点。
有那么一阵子,他甚至都已经放弃去练习落叶球了。可是当他陷入让他感到措手不及和茫然的职业生涯低谷时,他会想要翻开那本已经被他不知翻了多少遍的《碎叶球的原理和练习方式》,就好像他又翻开了少年时代的一个梦那样。
并且在雷翼的心里也总是会有那样一个不会和人提起的想法:‘如果连最难的碎叶球都能被我学会,那么面前的低谷也一定会能够烟消云散。’
可这项放眼于整个欧洲足坛也没有几个人能真正学会的任意球绝技显然并不是那么容易学会的。并且现在的雷翼也不会像他还在马德里竞技时的那样,一连尝试个二十次不成功就发脾气。
听到了这个双重意义上的,意料之外的回答,格伦和雷翼笑了笑,而后他和雷翼随意地聊了几句天气。再然后……他明明已经抬起脚要向更衣室走去,却是没走几步就又退了回来,这名身材高大的后卫思索了片刻,而后向雷翼问道:“我说的英语你都能够听懂吗?”
对此,雷翼很认真地想了想,而后告诉他:“不能,但我可以尝试着听一听。”
在得到了这个回答之后,格伦点头,而后换上最简单的用词,结合着他的动作向雷翼说道:“现在我们全队都知道你和教练之间有了矛盾,并且这份矛盾已经在一定程度上影响到了我们的日常训练。当然,我不是想要指责你什么ha。我只是想说,无论你和教练在私底下发生了什么,让这种状态一直持续下去都是很不明智的。”
雷翼并不能挺明白格伦所说的这些话里的每一个单词,但是当那些全都连了起来,再看着对方在说着这些时的表情和眼神,他就大约能明白对方的意思了。
这让雷翼看着对方的眼睛,沉默了好一会儿之后才动作幅度很小地点了一下头。可是那名他在热刺的队友却能够明白ha的这一次点头并不意味着他认同自己,而仅仅是代表着对方听懂了他的这些话。
但是格伦也并不着急,他只是说道:“看起来你听明白我的意思了?很好,那我就继续了。也许你认为他对你太严厉了,比对其他人都要更严厉一些。但是就这一个多月以来的相处,我认为尼古拉先生其实并不是一个冷冰冰到了根本没有办法沟通的人。他只是那种不习惯和球员做朋友的教练……”
“你……你等等,让我再想想。”起先雷翼还能够大致明白对方的意思,可随着对方越说越快,他却是觉得自己的听力和脑袋都不够用了,于是他示意对方听一听,等等他,让他把对方刚刚说的那些话再嚼吧嚼吧着想一想。
而格伦也并不在意,他就站在那里等着雷翼,并在对方想到一半觉得想不明白并让他把刚刚说出的那些话里的某一句再重复一次的时候很耐心地重复。最后,他对雷翼说道:“我认为,比起朋友,教练他可能更喜欢掌控者的角色。如果弄清楚这一点,你和他之间的相处和沟通可能就没有那么困难了。”
对此,雷翼虽然没能完全明白这句话里的意思,可他还是向这位对他传达了善意的队友道了谢。只是这样之后,他却没法再继续把他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脚下的足球上了。
看着依旧还明亮的天色,他坐到了地上,而后整个人都躺倒在了草坪上,右手握着拳,有一下没一下地在地上敲击着……
他二十一岁了。
他在十六的时候去到巴西,并在一开始的时候就穿上了职业球员的球衣。十七岁的时候,他代表自己的国家出战了他的第一届世界杯,并在那届世界杯上提戈斯和恩佐。之后的时间过得很快,他从葡萄牙开始了他在欧洲足坛的征战,他在西班牙赢得了多得令他感到惊讶的球迷。随后,他又在意大利找到了一个想要安定下来的“家”,那个家的巢上有着一只蓝鹰的徽章。
从他决定去到巴西踢球的时候起,他就总是抓紧着自己所能踢的每一场比赛。他总是很着急,很着急去赢得他所能赢下的每一场胜利。他知道,如果不是这样,他一定没有办法成为“球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