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胡春岩也没想到自己居然如此威武,倒吓了一跳,赶紧凑过去,“左健你怎么了?你摔着了?哎,你,你怎么这么不中用啊……”

左健躺在地上,一手捂着腰,一手抬起来指着他:“你,你——”

“怎么了?”胡春岩颇担心他是撞到头撞糊涂了,还在往前凑,“你是不是撞到头——”

“穿衣服去!”左健终于大吼出声。这混蛋一身光溜溜的,还在往前凑!平坦的胸膛几乎要贴到他脸上了,还有两腿间——这没羞没臊的狐狸精!

胡春岩一怔,这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没穿衣服,赶紧跑进卧室去找衣服。等他随便套了条小内裤和衬衫跑出来,左健已经爬了起来,正坐在沙发上揉自己的腰,一看见他出来,抬起手来对他指了指,想说什么又没说出来,把手放下了。

胡春岩觉得有点儿心虚,赔着笑脸凑过去:“你撞到哪儿了?扭到腰了?那个,重不重?我去给你买瓶红花油回来吧?”

他平常懒得要死,吃完饭连碗都不刷,哪里会主动下楼去买红花油?可见真是心虚了。无奈他这样腆着脸往上凑,左健却始终沉着脸不接话。

“那个——”胡春岩更心虚了,他到这时候才想起来,左健可不仅仅是欠了他一百顿饭的小警察,还是妖监会的二级常任理事呢,“我就是开个玩笑啦。你身手那么好,我也没想到能打得过你呀……”

“别说了!”左健虎着脸,“买红花油去!”

“哎,我这就去。”胡春岩一溜烟出门去了。

等他走了,左健才放下扶着腰的手,起身进了浴室,先哗哗接一捧冷水泼在脸上,紧接着干脆把脸埋进了水里,直到一口气实在憋不住,才抬起头来随便胡噜了一把脸。他打发胡春岩走,当然不是因为被掀倒了在生气,实在是脸上有点挂不住——光着就光着呗,一只公狐狸精罢了,他怎么会因为胡春岩光着,就一时走了神呢?

但是,这个小公狐狸的身材实在是不错。称得上骨肉亭匀,肌理丰润,摸起来那叫一个舒服。

且慢,快打住!左健随手轻轻给了自己一巴掌。这好像已经是他第二次对胡春岩想入非非了吧?这好像不大对劲啊,他可是只公狐狸精!难不成他——左健悚然——不对不对,肯定是被沈固和钟乐岑那一对儿带歪了,他可不是那样的人!

不过——其实沈固和钟乐岑也不错。说实在的,胡春岩有句话说得不错,沈固身上煞气极重,也就是钟乐岑这样的人能顶得住。有时候,两个男人在一起,除了要顶着过重的社会压力之外,倒比一男一女更轻松些。就譬如说他自己吧,自从干上了缉毒这一行,哪还敢想结婚的事呢,并不是没有缉毒警家属被报复杀害的案件发生,倒是找个男人,说不定更能自保。

啊呸!左健又想给自己一巴掌了。这都想的是些什么?就算是要找男人,那胡春岩也不是人啊。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

门一响,胡春岩嗖嗖地又冲了回来:“红花油买回来了,左健你在哪儿呢?”

“在这儿。”左健一出来,眼珠子差点又掉出来,“你就这样出去买的红花油?”

胡春岩低头往自己下半身一看,干笑起来:“怪不得药店的人看见我是那副模样……”

左健觉得自己快要晕倒了。胡春岩竟然硬是只穿了条小内裤就跑药店去了。幸而他身上那件衬衫是左健的,下摆长到大腿,替他挡了挡,不然——左健简直不敢想了。

“那什么,我不是着急的嘛……”胡春岩讪讪地把红花油递过来,“你别生气。九凤那事儿,我包了!好不好?”

左健矜持地接过红花油:“你有办法?”

“有有有!”胡春岩看他口风松动,立刻活泛起来,“我在滨海这些年了,也认识很多精怪的。你放心,我一定比包青好用!那什么,你先让我看看伤呗。”

左健哼了一声,拿着架子掀起t恤,果然腰上一片瘀青,看样子到了明天会更吓人。胡春岩顿时哭丧了脸:“我不是故意的……”殴打妖监会理事啊,这是多大罪!

“行了,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左健顺风旗扯够了,见好就收,仁慈地摸摸胡春岩的头,“但是,如果你下次再敢动不动就脱光,我就写个报告——别忘了,还有两口狐烟的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