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健放了一大缸水,胡春岩扑通一声跳了进去,快活地在里头扒拉了几下,一回头看见左健在解腰带,不由得吓了一跳:“你干吗?”
“洗澡啊。”
“喂,你!”胡春岩赶紧转过头去,这要长针眼的吧。
水响了一声,左健已经进了浴缸,失笑:“你怎么这么麻烦?”
胡春岩斜眼一看左健还穿着内裤,顿时松了口气,翘了翘鼻子:“我怕你不好意思。”
左健摇了摇头,对他的死鸭子嘴硬毫无办法,半闭着眼睛靠在了浴缸壁上。胡春岩自己玩了一会儿水,游过去爬到他肩膀上,爪子毫不客气地薅着左健的头发:“想什么呢?”
左健闭着眼睛把他揪下来坐在自己胳膊上:“别拽我头发。也没想什么,既来之则安之,一时半会的他们还不会做什么。”沉吟了一下,睁开眼睛看着胡春岩,“必要的时候,恐怕还是需要你帮个忙。放心,我会首先保证你的安全。”
第9章 报信
其实刨除住在这里没有人身自由之外,胡春岩觉得还是满舒服的。有吃有喝,给他准备的都是精制小牛肉或者羊肉的罐头狗粮,偶尔吃一下味道居然还不错的。当然大部分时间还是左健吃什么他吃什么,海鲜牛排来者不拒,吃完了还可以在房子里上蹿下跳地跑一会儿,或者由左健牵着去街上散散步,如果忽略后边跟着的保镖,还是挺惬意的。
李少挨了咬,过了几天却派人送来了一个极大的狗房,外表装饰得跟微型皇宫似的,里面居然是丝绒的。胡春岩好奇地跳了进去,四边嗅了一下,随即嗤地一声又跳了出来。左健弯腰抱起他:“怎么了?”
“夹层里有海洛因味儿。”胡春岩不屑地把头搁在他肩膀上,“当我真是那傻狗呢,闻不出来吗?”这家伙果然够阴,要是长期呆在这狗房里头,没准就染上毒瘾了。要是一条真正的狗,将来离了这里毒瘾发作还不得发疯啊?到时候谁会想得到狗也有毒瘾,一准当疯狗打死了。
左健冷笑了一声,弯身下去也仔细闻了一会儿,随即冲着外头喊了一句:“麻烦送把斧子来!”
一个保镖伸头看看,显然的不明所以,但过了一会儿还是送了把斧子来。左健接到手里,直接一斧子下去就把这个桃花心木的狗房给劈开了。果然那木头是两层的,中间夹了些白色的粉末。左健点手叫过一个保镖来,问他:“这是什么?”
保镖也不知道李少整了这么个东西送来,当然是瞠目结舌答不上话来。左健一甩手,那斧子擦着他的脑袋飞过去,吓得保镖倒退两步,本能地拔枪。不过他枪刚□,左健已经到了眼前,一手扳着他的手腕,一手掐着他的手肘,硬是把枪口转过去对准了他自己的脑门:“开枪啊!”
其实手腕被扭成这样,也没法自己扣动扳机了。保镖也知道了左健不过是吓唬他一下,定了定神赶紧道歉,左健这才松了手,冷冷地说:“把这玩艺给我抬出去扔了!跟李少说,再玩儿阴的我就不客气了。”
保镖点头哈腰,连忙把狗房拖了出去。两个小时之后,来了一个瘦小的男人,另带了一个狗房来,进门就陪着笑,一个劲地解释是送错了狗房。胡春岩抽了抽鼻子,跑到他旁边转了一圈——没错,这男人身上有一点儿左健的味道!
左健等这人陪了半天不是之后,才一脸纡尊降贵地伸出一只手跟他勉强握了握,冷冷说了几句敷衍的话。胡春岩早爬进了那个干净的狗房,趴在丝绒垫子上琢磨:身上有左健的味道,证明他们以前就接触过;味道非常淡了,如果是普通狗恐怕还闻不出来,证明这个接触时间已经很久……
忽然之间,左健之前说过的一句话又在脑海里浮了出来——他提防我,就会忽略另外一个人——这么说,左健自己其实只是个诱饵吗?真正的卧底,难道另有其人?
这个问题很快就得到了答案。瘦小男人走后,左健在狗窝旁边坐下来,伸手进来摸摸胡春岩,笑着问:“这次喜欢了?”
胡春岩眨巴眨巴眼睛,正在琢磨他是个什么意思,左健已经把手臂伸进来,用身体挡着狗窝的门,手指在狗窝的边缝里摸索起来,然后拽出了一张小纸条,没等胡春岩反应过来呢,左健手腕一转,把小纸条掖进自己的袖子里,又把胡春岩从狗房里抱了出来:“你还没洗澡呢,洗干净了再进去。”
浴室现在是整个房间唯一没有摄像头的地方,左健这边在浴缸里放着水,从袖子里抠出那张纸条扫了一眼,随即撕碎了扔进马桶冲走,抱着胡春岩进了浴缸。胡春岩扒着他的胳臂问:“写的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