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身边的婢女知道接下来的事不是她们该听的,于是静静地退了出去,合上房门。

方棠溪苦笑道:“娘,我要说多少遍,这孩子真是我生的。”

二哥儿湿漉漉的眼睛看着他们争吵,看看方棠溪,又看看老夫人,低头发现了掉在自己衣裳上的那一小块米糊,用手指蘸了,便要含在嘴里,被方棠溪抢先抓住了手,用帕子擦去了。

二哥儿抗议地叫了起来:“饼,饼……”

“叫饼有什么用?应该叫‘爹爹’吧?”方棠溪嘀咕了一句。

老夫人冷笑:“你生的?你看他哪一点像你?你和承影都有三分像,他活脱脱就是姓蓝的种!”

方棠溪诚恳道:“娘,你要不信就算了,可这孩子一天天大了,若是身分不明,他在山庄如何自处?您既然能把承影当孙儿,就不能把他也当孙儿么?不管他像谁,他就是我儿子,旁人不能替我疼他爱他,我自然要疼他爱他。”

“你为了这个孽种,难道要气死你娘不成?”老夫人气得手足发抖。

方案溪面色惨白,哀求道:“娘,您就随了儿子吧,这事要是闹大了,泄露了吹寒的身分,对他名声有碍。”

“连你也要威胁我?你就想到他的名声,就没想想咱们家的名声?”

“娘,孩儿并无威胁之意,为了咱们家的名声,这事也不能让人知道啊!”

老夫人自然明白其中关窍,她只是看到方棠溪一心回护这个孩子,这才斥责他几句,没想到方棠溪过于痴迷蓝吹寒,定要把孩子当成是自己亲生的,并且死不肯松口,宁可胡说八道,说是自己生的。

老夫人疲惫至极,无奈叹气:“我老了,拧不过你了,你想怎样就怎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