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怜见的。”他叹了一口气,只好询问附近有哪家有婴儿的媳妇儿,拿银子换些奶来喂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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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吹寒抱了方棠溪一会儿,却觉怀中的躯体越来越虚弱。

他感觉自己还在梦中,要不然早上起来,方棠溪还好端端的,怎么一出门就忽然倒下,整个人的精气都似乎被瞬间抽走。

他感觉定是他腹中的胎儿在作怪,对那胎儿便天生地有些怨怼,若不是方棠溪在分娩时抚摸小腹,像是无限留恋,他怀疑自己在看到那个婴儿时,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事来。

方棠溪被人扔入水中,他还可以拿罪魁祸首来发泄,可是现在,他又能向谁报复?

他怀里抱着方棠溪,将下巴抵在他头顶一会儿,又亲亲他的面颊,发现他毫无知觉,鼻息若有若无,只觉得自己的心脏快要麻痹,每一个呼吸,都能让胸口在痉挛。

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哪里做得不够好,让方棠溪有了误会,竟然认为自己需要一个孩子来传宗接代,冒险以男儿之身孕育产子。传言那子母果有难解的剧毒,体质若是不好,生完孩子后立时毒发,能挺多久就是听天由命了。

他亲了亲方棠溪的嘴唇,又亲了亲他的面颊,第一次发现,自己在生死面前,竟是如此的无能为力。

“小棠,你醒醒啊,小棠……”他不断亲吻他的脸,似乎觉得,这样亲吻的时候,方棠溪就像每个早上一样醒转。

他疯狂地输送内力,护住方棠溪的心脉,维持他最基本的呼吸,却发现越来越艰难,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的生命如无形的流沙一般,从他的躯体中流泻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