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没有人。湖风静静地吹拂,留下醍醐花的余香。醍醐本来是让人清醒的,可是到了极深极深的清醒时,人却情愿沈醉下去。
想太多也是没用的,人已经死了。如果自己多说那一句谎话,说不定会造成下一世的纠缠,如果秦重投身轮回之前决定要下一辈子还见到自己,那可有些不妙。
淡月痕安慰着自己,心安了几分,一抬眼,竟然又是秦重的门外。
既然暂时不想去见秋容,那么留在这里一晚上也没什么吧。淡月痕想着,已经进了房门。
房里漆黑一片,淡月痕按照自己的印象走了进去。床旁边摆着一张椅子,一张桌子,桌子上面还有一盆花,极为妖艳地……妖艳地溢出了大半桌。
越是妖艳绝美的花,越是没有香气,这种花的味道淡得几乎闻不到。
现在花已经没有了,倒有些不习惯。但是房里的空气中依稀留着花的气息,依稀回想起秦重身上也带着这样的味道,淡淡的,有些渺茫,榛子的苦味。
哪天问问这花是什么花,也在房里养一盆,定然十分别致。
淡月痕在床上躺了下来。秦重的床总是十分干净,即使刚刚发生了情欲,他离开片刻后回来,又是十分洁净,那个人,即使忍耐着身体的不适,也要弄得干干净净,一尘不染。
不过上一次他来时,云若也躺在这张床上。淡月痕不安地动了一下,像要把云若压在下面。
床单上还留着秦重的气息,想必已经洗过了,只有他一个人的苦味。
淡月痕心里静静的,不知不觉,一夜无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