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令菀垂眸想了想,又闻着他满身臭汗,越发嫌弃,忙松了手,道:“臭的跟腌菜似的,赶紧去净室好好涮涮。”
知道她每回都嫌他臭。可他是武将,日常的操练,自是一天都不能落下。使了劲儿,自然要出汗。男人的汗又不像她姑娘家,无论怎样都是香喷喷的。陆琮见她不赶自己走,赶忙去沐浴。只匆匆洗了一刻钟未到,便带着湿气上了榻,之后一把搂着媳妇儿,赶忙哄人:“别生气了,以后我头一个告诉你,成不成?”
姜令菀听了,心下酸涩。许是有了孩子,情绪起伏越发厉害。她坐起身子,伸手就抱住了他的脖子。
陆琮一笑,下意识将她搂紧。下一刻,便见怀中之人将脸埋进他的脖颈处,之后肩头传来一阵疼痛。
陆琮一愣,这才低头捏了捏妻子嫩嫩的小脸,道:“肩膀肉硬,当心硌牙,要不换别的地儿咬?”
这话一落,姜令菀想咬都咬不下去了,只抬头,朝着他的唇来了一下。陆琮倒抽了一口凉气,伸出舌头舔了舔嘴唇,发觉有些咸咸的。下嘴可真狠。
姜令菀也尝到了血腥味儿,心下内疚,可到底拉不下脸,思忖半晌,遂捧着他的脸,在他唇上舔了舔。
这一舔可不得了,陆琮的身子立马紧绷了起来。陆琮是个正常的男人,自打开了荤之后,需求便十分旺盛,平日里姜令菀来月事,陆琮都是扳着手指头数着过日子的,现下她有孕在身,便是手指头脚趾头加起来也不够数了。怎么着也得她三月以后胎儿安稳一些,意思意思解解馋,若要想吃个饱,还得到肚子里的孩子出生为止。憋得久了,无处发泄,自是需要将多余的精力往别处使。可再怎么使,这该精神的地方,还是一碰就精神。
眼下两人挨得近,她自是能感觉得到陆琮那地儿生机勃勃的,硌得慌,又烫得吓人。她脸一烫,听着陆琮粗喘着气儿,也不敢惹他了。忙抬手推了推他的胸膛,道:“你赶紧去吃饭。”她固然生气,却也心疼他累了一天,今日还特意命厨房给他做了爱吃的酱焖鹌鹑和蟹肉双笋丝。可偏生他来得这般晚。叫她一个人,越想越气。索性直接将他的被褥扔去书房,别回来睡了。
陆琮俯身在她嘴上啄了一口,道:“那你先睡。”
“……嗯。”姜令菀乖乖躺下,看着陆琮下榻去用晚膳。
不过一刻钟,陆琮便吃好回来了,而后又安安静静的漱口净面净手,弄得干干净净,嘴里没味儿了,这才上榻。陆琮瞧着榻上果真只有一床锦被、一个大红底鸳鸯戏水锦枕,顿觉好笑,却也知她今日是当真被气到了。
陆琮脱鞋上榻,钻进了暖烘烘的被窝里,自身后将人抱住,凑过去吻了吻她的后颈,道:“还生气呢?”
怀里的人不说话,陆琮赶紧将她转了过来,抵着她的额头,一下一下亲着她的脸,说道:“我没几日好待了,你就可怜可怜我,成不成?”
瞧他这可怜样儿。
姜令菀知道他分明是故意这么说的,可还是忍不住着了他的道,直直蹭进他的怀里,问道:“什么时候走?”
陆琮有些不敢说,想了想才犹豫道:“怕是不能陪你一起看着薛嵘成亲了。”
薛嵘成亲是在八月二十六,眼下都快到八月中旬都快过完了……
竟这般急!她哪里能不生气?
姜令菀鼻子一酸,脱口而出道:“不去成不成?”
“璨璨……”
“好了,我知道了。”姜令菀吸了吸鼻子,小声道,“我只是随口一说罢了。”眼下日子都定下来了,怎么可能不去?陆琮是武将,哪有年纪轻轻的武将,光在晋城带着,不带兵打仗的?可她当真是舍不得。她展臂将陆琮的腰抱得更紧些,又是生气又是不舍,更多的却是担心。上辈子陆琮和她成亲之后,头一次带兵打仗,她没心没肺,尚且觉得冷清;眼下她心里有他,肚子里又怀了他的骨肉,她若是走了,估摸着她晚上都睡不着觉了。
陆琮将怀里的妻子拥得紧紧的,闻着她身上淡淡的馨香,头一回这般不舍。以往他不恋家,喜欢在战场上厮杀的感觉,可眼下,却当真有些想安定下来。二人成亲不到半年,眼下她又是双身子,叫他如何放心?
陆琮道:“东夷频频犯大周边境,先前日子,皇上沉思熟虑一番,觉得不该一味忍让,这才命我想个周全的计划,给他们致命一击。璨璨,我会早些回来的……”
她是晓得的。若是她记得没错,陆琮这回一去,怕是到腊月才会回来。一想着那回,她看着奄奄一息的陆琮,顿觉揪心,赶忙道:“我哥哥也会一起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