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令菀冲着自家娘亲微微一笑,道:“娘,甜吗?”
周氏吃了红枣羹,用帕子擦了擦嘴,举止一如既往的落落大方端庄得体,对着女儿点头道:“甜。”
姜令菀将勺子递给了陶嬷嬷,双手亲昵的搂着自家娘亲的脖子,小肉脸蹭了蹭,最后在自家娘亲娇美的脸上亲了一口,软声软语道:“璨璨要娘以后一直都是甜甜的。”
她的娘亲是该被她爹爹宠着,过着蜜里调油般的甜蜜日子。
周氏觉得怀里这女儿虽然年纪小,却仿佛比儿子更加懂事,心里暖的不成样子。
她染着笑,心道:这么乖巧可人的女儿,叫她如何能不宝贝?
次日,姜令菀听到她二叔休弃了二婶婶的事儿,愣了好半天才反应过来。
至于那休弃的原因,便是犯了七出之条里头的“妒”。
姜令菀听了有些好笑,她这二婶婶善妒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儿了,为何偏偏在这个节骨眼上休了?而且这般突然。偏生她那二婶婶一改往常的性子,不哭不闹,收拾东西拜别老太太,老老实实回了娘家。
这越发引得下人们议论纷纷,胡乱揣测,更有甚者,说是这徐氏是不甘寂寞、红杏出墙,被姜二爷捉奸在床。姜二爷好面子,才以“妒”为由。
而姜禄和姜令蓉、姜令蕙三个孩子见自家娘亲要走,哭得不成样子,抱着徐氏的大腿怎么都不肯让她走,最后还是徐氏硬了心肠,狠心走了。
也是,姜禄不过八岁,而姜令蓉和姜令蕙也不过是五六岁的孩子,这个时候当然最离不开娘亲,自是一个个都哭成了泪人儿。
只是
姜令菀垂了垂眼,晓得此事有蹊跷。
一想到昨日自家娘亲异样的神情,姜令菀眼睛一亮,顿时就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看来,那日相元寺之事,应当是她这位二婶婶所为。
姜令菀想起来余骇犹在。
她两辈子加起来,都没有这么无助的时候,亏得那时陆琮出现及时,不然当真叫天天不灵叫地地不应,最后等她的只能是死路一条。
如此一来,昨日娘让她少同二房的几个堂兄堂姐来往,也解释得通了。
姜令菀自然不傻,闹出了这等事,她对这位二婶婶也同情不起来,毕竟二婶婶可是差点要了她的小命儿呢。
如今,二婶婶走了也好。
想来爹娘也不想让她知道自己的二婶婶居然会加害自己。她这娘亲最疼爱她,又是个心思缜密的,不愿她面对这等污秽之事,是想让她快快乐乐平平安安的长大罢了。
她自然不能辜负爹娘的期望。
姜令菀低头捏了捏自己嫩藕般的白胖手臂,突然有些惆怅,她既想着长大,又不想长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