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穆当时因助我度过天劫时被劫雷所劈,失了肉身,元神飘荡到此地,还占了那条火龙之体,这些你们也知道,我便不再赘言。后来我们在龙谷坦阵身世,被光明圣殿和龙族通缉,因无处容身,便回到了魔兽森林。那时为帮端穆元神复原,须借光系魔晶之力,一寸金听得此事,便求我们救他们被光明圣殿掳去的族人性命,并愿以族中积存的光系晶石相报。我二人听说他们一族世代被光明圣殿所掳掠,受害之惨,令人闻之心酸,便起意要帮助他们,端穆也为此化作人形,我二人这才二次出山,杀上了缔提山脉。可恨光明圣殿的守山阵式我等一直不曾解开,只得重入世间,另寻入殿之法。
“后来我们在独角兽谷外设下层层禁制,以防光明圣殿闯进去为害那些独角兽,又隐姓埋名、改易形貌到了多洛,进入魔法学院学习,嗣后参加与黑暗阵营之战,一是为解苍生倒悬之苦,二是为混入光明圣殿,救出那些还在受苦的独角兽。虽然后来受了那些法师的暗算,使我现出原形,被囚困于光明圣殿,而端穆那龙身也被杀死,带往黑暗阵营。但我却得机会骗他们将独角兽放回光明圣殿,又绑了几名祭司,重杀上光明圣殿。
“那大祭司看殿中之人抵我不过,便打开阵式,欲将我诱入他殿中杀死,反被我将他制住,打听得端穆的下落,连他一同带往黑暗阵营去救端穆。我又在那黑暗阵营一手杀了他十二名黑衣法师,救了端穆回来,也让那大祭司知道了我们不是易与之人,也不是他以为的恶魔,他才收手与我们罢斗。我们与光明圣殿结怨,其实由独角兽而起,如今事已了结,我们本可丢开手去。但那些人假借神命,多曾做下伤天害理之事,我等是修仙之人,既身留在此地,就须斩恶除奸,替天行道,若不铲除那光明圣殿,又有何颜面立身于此世上?”
他终于说痛快了,才把两个徒弟的哑穴解开,豪爽地问道:“还有什么要问的,只要为师知道,自然为你们解答。”
那尔逊和肯迪的年纪都不小了,乍听这番话,冲击真不弱于当初被师父抓进洞府时。一边是信了百十年,身为光明神代言人的光明圣殿,一边是曾教授他们仙法,纵不是真神也离得不远的师父,他们又该相信哪一方?
过了半晌,那尔逊才从震惊中清醒过来,问道:“我们能否亲眼看看独角兽之谷里的情形?师父们所说的,虽然与光明圣殿这些年的行动有些能对得上的地方,但此事关系重大,若我们能亲见独角兽,并听他们诉说,才好知道光明圣殿的更多罪行。到时候借着多伦国力替师父们将此事传开,也便于师父们搬倒光明圣殿,传播新的宗教。”
虽说那尔逊不过是为想见独角兽找了个借口,但除他之外的三人似乎都当真了,于是师徒四人也不管天色早晚,驾着云就往独角兽之谷去。一路上肯迪拼命用目光表示自己誓死悍卫光明神的决心,而两位师父则是一副“孺子可教”的表情,对那尔逊这个徒弟倒是更为赞赏了。
多伦距坦斯本就没有多远的路程,他们驾云又快,才飞了一夜,未到五更便已在独角兽谷上落下。这回林端穆和萧展如先撤去了阵势,好让两个老徒弟把谷中构造看得清楚些,随即按落云头,四人一块落到了山谷里。
彼时天色未明,独角兽都站在一处睡觉,雪白毛片拥在一起,如雪如云,头上细角如金,衬着微弱的天光,光芒流转,看得那尔逊与肯迪直如置身天上,来之前的什么不信、不满全数抛诸九霄云外,只顾贪看那些独角兽。天色渐亮,那些独角兽也次第醒来。那些醒得早的,看见族群边上有四个人类,惊得立刻高叫起来,教全族一起准备对付敌人。待到要攻击时,借着天光细看那四人,才发现其中两个竟是他们的救命恩人,便都收了魔法,一齐低头屈膝给他们行礼。
其中一寸金与萧展如最亲,行过礼便凑上来,将颈子挨到他身上撒娇:“主人,你们好久没来看过我们了,前几天我们还把许多魔晶放在那座山壁下面,想等你们发现拿走,结果你们也没下来。这两个人类是干什么的,为什么要把他们带过来?我们都很讨厌人类,他们会把我们的同胞夺走的。”
萧展如摸了摸一寸金的头,对那群独角兽说道:“不必担心,这两个与旁的人类不同,是我们的徒弟,这回带他们来一是来见识见识,莫再把你们当成光明圣殿的私有物,二是你们当中有几个曾在光明圣殿呆过许久,必定知道他们更多阴私,想请你们都说出来,我们将来好把那个圣殿罪名公诸天下,使他们不能再在洛安达大陆为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