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来想去,不如去问一问母亲。
打定主意,八珍也不叫丫鬟跟着,只说去找母亲,便从屋里出来,都是在内院,又是去大太太哪儿,丫鬟也就放心的没跟去了。
八珍一路想,一路忐忑,连什么时候进了大太太的院子都不知道。
只是这一进去,她就觉得有点不对,母亲的房门关着,司琴和知书两个在门口守着,里头隐隐能听见母亲的叫声,八珍想了想,便从后头绕了过去。
这一处虽种着树木花草,不过有个缺口,小时候她经常躲在这里,现在想必也能过去。
到了地方,八珍终于听见母亲再说什么了。
“你是不是糊涂了!”赵氏训斥道:“这种事情你也敢做!你这是拿你妹妹的名节开玩笑!”
八珍心里一颤,妹妹……她也是妹妹来着。
“母亲,我知道错了。”
是大哥哥青榕的声音。只是这妹妹究竟是谁呢?
“她让你送荷包你就送,她让你送信你也敢接!”赵氏的手在桌子上拍的啪啪直响,“你这三年的知县是做到狗身上了!怪不得回来到现在都没补上缺儿!”
青榕的声音响起,很是难堪,“母亲何苦这样说我,我这等中上的考评本就是该再做一任知县的,您和老太君说要请贵妃帮着活动,只是三个月过去了,什么消息都没有。儿子吊在这儿,心里也是难受。”
“你是不是怪我了,”赵氏声音有点颤,半响才道:“贵妃说让你等一等,说年底很多空缺儿,你安心等着便是。”
青榕嗯了一声,忍不住又道:“做到知府再回京才是正经升迁。”
赵氏叹了一声,“有娘娘在,必定给你办的妥妥当当的。”半响,她又严厉道:“女孩子家的针线活是不能外传的!你寻个机会,去找鸿渊把东西要回来!”
青榕停了许久,答应了一声。
赵氏思忖着,“里头还牵扯到二房,这事儿我不能出面,就当我没查出来。你东西要回来直接给六灵,就说想来想去觉得不妥。”
青榕又答应,赵氏道:“你不要以为他们两个说定了就能私传东西了,小定下了才能送针线呢,送什么都有定数,都有媒人从中传递,哪儿就用得上你了!况且她又不是嫁过去做太太的,哪儿有这个福气!”
青榕哑口无言,只有低声的“是”传出来,声音小到几乎听不见。
又是一阵沉默,青榕问道:“那这信……”
半响没有声音,就在八珍觉得自己腿都蹲麻了的时候,她听见大哥一声惊呼,随即闻到一阵烧焦的声音。
母亲将信烧了。
八珍觉得自己心里扑通扑通跳个不停,听见母亲又道:“你嘴严严实实的!这事儿要是传了出去,她说好的亲事也要不作数了!只得远远找个没人认识她的地方嫁了,再严重些,若不是你父亲是族长,我们家里又是国公府,是要绑上石头沉塘的!”
啊!八珍死死捂着自己嘴,生怕自己发出一星半点的声音。
半响,屋里又有了动静,青榕走了,丫鬟进来,八珍此刻再也没有心情去找母亲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