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不着进来,还记得我方才说了什么吗?无论听到什么声音,只要我不让你们进来,你们就不能进来。非但你们不能进来,其他人也不能进来。”
如此话语令得在外守着的侍卫们都快哭了。剑都拔了,那姑娘也已经不知缘何与他们的太子殿下这么打起来了,还不让他们进去,这都是什么跟什么啊。
然而努力听着院内刀剑相碰之声的蓝郁却是心下一阵惊奇。因为,听此声响,院内两人竟是平分秋色,虽俱是未尽全力,不见以死相搏之势,却也是打得异常激烈。可太子世绩的剑法是为在马背上打下了整片中原之地而后称帝的当今圣上所亲授,那名看起来弱不禁风的月族琴师又是如何才能与他战至如此?
就在守着外面的人心中擂鼓阵阵的时候,太子世绩的心情却是格外的好,见着手中拿着月牙刀的凌若忆,再看她精湛的刀法,穿着琴师之服也活动自如,身法轻灵不已,怎么看怎么觉着顺眼。这便把手中所持之剑入鞘,令得拿着月牙刀的凌若忆疑惑不定了,正防备着,却听蓝世绩带着笑意的说道:
“不打了不打了,我且看个大概便成。”
如此戏弄意味十足的话语令得无端被人拔剑相待的凌若忆即刻炸毛道:“什么叫看个大概!混蛋,一上来就拔剑相向,你怎就知道我一定能有本事挡下来!你的剑那么利,方才若不是我躲开了,那还不是头都没了!”
“不会没的,我的剑术虽不敢说是当世一流,好歹收发自如还是能做到的。”
听到蓝世绩竟是如此没有诚意的摆手说道,凌若忆气不打一处来,把刀给扔了,直接上手肉搏,恨不得连咬的也用上了才好了。然而凌若忆的强项本就是将月牙刀使得炉火纯青的刀术,少去了那份柔劲,直接赤手空拳的和蓝世绩互斗,又怎会是他的对手。
“我说,你的刀法使得如此漂亮,缘何离了刀,你的功夫就这般寒颤?要不,还是老样子,你喊我一声哥哥,我教你擒拿术,如何,若忆小妹?”
蓝世绩凭借其功夫,按住凌若忆的手腕,并将其右手背到身后去,令其无法动弹,趁此机会说出如此话语,令得四年前在皇城内发生的那一幕浮现眼前。然而当时的凌若忆不得已而为之的屈从了。如今,骨子里比当年更多了一番野性的凌若忆则是最终从牙关里挤出一句:“你休想!”
说罢,凌若忆竟是毫无招式套路的要用带着头饰的后脑勺去撞击蓝世绩的脸,似是想要借此在当朝太子殿下的脸上弄点不怎么美观的划痕,令得蓝世绩连忙放手。看着恶狠狠的盯着他的凌若忆,不觉一阵好笑。
“笑什么!”
“方才在长厅上如此温婉,先下却是如此粗鲁,女儿家家的,这样可不好。”
“温婉顶甚用!在草原上,可不得靠个‘狠’字。”
听到蓝世绩如此语重心长的说自己,凌若忆不由逆反心理发作,这般怒声说道。怎料蓝世绩却是一点都不生气,反倒是走进了几步仔细的看看这个在差不多四年前的时候凭空冒出来,令他觉得新奇不已又十分投缘,却在如今才又再次见到的妹妹,令得不知他想要作何的凌若忆不住的后退,底气不足的说道:
“做、做什么!”
“你这几年,过得可还好?阿郁那家伙带回消息说你很可能是被突利的小股部队劫走了。我却觉得,想要奈你何,并不是那么容易的。四年前的时候,我便看出你身手不错。怎料今日一见,却不仅仅只是不错。”
到底是有着血缘关系,且身上有着许多相似之处的亲兄妹,凌若忆无论如何都无法对这个当日有在宣政殿上第一个站出来为自己求情,后又在那些宫人要打自己板子的时候替自己,也替凌封打了掩护,并隐瞒至今的太子真正讨厌起来。只是碍于他那尊贵的储君身份,不想与他有任何瓜葛。然此时看来,想要做到这一点并非是她想,便能做到的。
“并非你那时看走眼,而是当日我的身手的确只能说是还不错。可这几年跟着突利小部落的首领在草原上打猎,打劫,并需马战。身手自是比起那时要好得多。”
凌若忆此言令得蓝世绩颇为惊讶,后又哭笑不得道:“你是说,你这几年跟着突利人……打劫?打的可是我大尧子民?如此可不好,需知你乃我大尧公主,若是此事传了出去,可不成了天大的笑话。大不了,你要什么,太子哥哥给你!”
怎知蓝世绩如此普通的一句话,竟是令得凌若忆又再次炸毛,拽起比她高了不少蓝世绩,气急败坏道:“说了多少遍了!我和你们大尧没关系!和你们大尧公主就更没关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