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从未想过也从不相信自己堂堂大尧公主,竟不能求得父皇将她嫁给自己喜欢之人的南阳此刻根本听不进。现实与期望的落差令得她哭得一塌糊涂,连视线都被模糊得睁不开眼。
她似乎听到她的父皇叹息一声道:“南阳,你可不能一直这么闹下去了。再这样下去,以后该怎么办啊……”
然而南阳终是什么也听不进的冲了出去,令得蓝潜渊皱眉看着这个几乎是被他宠大的小女儿,最终也未有派人将南阳追回来。
…………
然,就在蓝潜渊去到南阳所在宫院之时,皇城之中来了一个不得了的客人。那便是蓝潜渊的同胞兄弟,蓝跃渊。
蓝跃渊是与蓝潜渊一母所出的,最小的兄弟,足足比开宗帝小了十多岁。然而就是这么一个年龄与蓝潜渊相差了许多的弟弟,却是和他有着十分深厚的手足之情。
蓝跃渊成名于其兄长夺取天下的最后那几年之中。虽然他当时还年少,才是十六、七岁的轻狂之年,却是作战异常之骁勇,仅凭借其名号就能喝退那些贼头鼠辈。
然而蓝跃渊获此军功,却并未在大尧开国之后便留在了邺城,抑或是去到自己的封地,过着舒心安稳的小日子。对于自家兄长的封赏,蓝跃渊甚至只接受了一个王爷的空头名号,至于他的封地则更是从没去过,随手抓了个文官替他管着那儿,留下话来让对方每年上交国库的税赋不能少,除此之外百姓得要安居乐业,万不可欺辱乡邻,否则砍尔狗头,垛去喂狼。
而后,蓝跃渊又对被他此举气得不轻的自家兄长说,哥你要是看得顺眼那个文官,你就留着他打理我的封地。要是觉得那个文官看不顺眼,那便撤了他,随便换个阿猫阿狗,小弟都没有意见。
将这些全都做完之后蓝跃渊就问自家皇帝老哥要了许多钱,到处玩去了,并且每过一两年都会回皇都邺城一趟,和开宗帝蓝潜渊秉烛夜谈,说说他这些时间来在路上的见闻。若是蓝潜渊施行的某项决策会让当地民生受损,蓝跃渊也会站在他的角度,通过他一路的见闻说说他对此的见解与看法。而这样贴近当地民生的见解与看法,每每都会令蓝潜渊深感收获颇多。
几年一下来,蓝潜渊干脆令自己的小弟奉旨视察天下了。
而这一次,一直都在外过他逍遥日子的蓝跃渊也因大酺盛事,事先未打一声招呼的回到了皇都邺城,并且一听自家大哥管女儿去了,便心血来潮的跑去太子蓝世绩那儿考考他的功课。
因此,当蓝潜渊听人说他这个弟弟已经回到皇城之中,并亲去太子所在宫院看看这个已又有两年多未见的胞弟时,蓝跃渊早就已经在棋盘上被蓝世绩大杀了好几盘了。
“将军。皇叔,你又输了。”
“什么?这不可能!我怎么就又输了,一定是你趁我不在的时候偷换棋子了!”
“皇叔!本太子怎么可能做出如此龌龊之事!你可休要耍赖,输了就是输了,快快快,把那女子的画像拿来给我看看。”
一入到太子所在宫院之中,蓝潜渊就听到了太子与蓝跃渊的声音。方才因为南阳的缘故而变得沉重的心情似乎在此刻便缓和了不少。于是他走了进去。怎知道他的这个弟弟才看到他就毫不在意的开门见山道:
“大哥,你那闺女又跑了?”
如此话语令得蓝潜渊的脸瞬时又黑了下来。十分懂得察言观色的太子蓝世绩看到自家父皇如此模样,立马起身向他行礼,并在得到准许之后继续坐下,更为坏心的转移话题道:
“父皇,皇叔刚刚正和儿臣说起他在各地的见闻呐。刚刚皇叔说到他在邯州城里极为阔绰的在一处乐馆之中花百金买了一曲天籁。皇叔,你再和我父皇细细说上一遍?”
听到太子所言,开宗帝蓝潜渊也坐了下来,哭笑不得的听自己的兄弟说起了他是如何花上了一百金买了一曲天籁。
“说来,我也是在邯州城内听说了有那么一间乐馆。馆主夫妇年已近花甲之年,并未育有一儿半女。然而,他们却是收取这邯州城内对于音律十分向往的孩子们很低廉的学费,教授他们如何成为一名乐师,并通过已出馆的那些学生们所送来的金银钱粮帮助维持着生计。
我想去看看这间乐馆的馆主,也寻个由头送他们一些钱,让他们能够继续将这间乐馆开下去。这就找上门去说,我要花一百金买一曲天籁。若是馆中有能够奏出让我觉得可以称之为天籁之曲的人,我就将这一百金赠予乐馆馆主。
怎奈那些人竟是嘲笑我听不懂乐曲,且故作清高之态,我也便就故意刁难他们一番,说他们这也不好,那也不是。将他们全都批得一文不值,倒是令得乐馆馆主急得满头大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