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可能不会回来了……”
听到凌若忆语带落寞的说出如此话语,那名小童十分失落的低下了头,令得凌若忆不住的摸了摸他的小脑袋。
“不过,你可以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如果姐姐哪天回来了,一定来找你玩,好么?”
“恩!我叫小虎!”
“姐姐叫若忆,要记住哟。”
把那名小童哄好了之后,凌若忆终于在乐馆学生的相送之下坐上了马车,缓缓的离开了邯州城。又一次的离开竟是令凌若忆再一次的感到熟悉的怅然。她默默然的坐在马车之中,去向旅途中的又一个驿站。
是的,无论何地都只是她旅行途中一个又一个的驿站。她在那里停驻,结实各式各样的朋友,却没有一处是她的家。无论在何地……她都只是一个过客。在人越多的地方,她便越觉有化不开的孤独侵袭着她。可越是这般,她便越是不停的更换着暂时的居所,感受着一次又一次的离愁。
这一次,去到邺城吧。起码……那里还能有一个许久都不曾见到的……老朋友。
如此想着的凌若忆摸了摸飞雷的鬃毛。可怜这匹连呼延觉都赞赏有加的宝驹离了草原之后竟是又给凌若忆驼行李,又被她当做拉车的马儿。
感觉到凌若忆的安抚,飞雷打了个响鼻,拉动起并未装了多少物品的马车一路小跑了起来,带着凌若忆去到下一个城镇……
然而,正向着邺城而去的凌若忆却并不知晓,因为开立国号二十多年来的风调雨顺,民生复苏,以及国力的蒸蒸日上,开宗皇帝蓝潜渊将在不久之后设立大酺。
大酺将会延续七日。在这七日之间,百官及庶民可任意聚饮,歌舞嬉闹。而邺城作为大尧的国都,在大酺期间则会更为热闹。百姓们聚乐在整座皇宫中最为开放的兴庆宫外。介时将会有乐舞,山车旱船,寻撞走索,丸剑甬抵,戏马斗鸡。在运河之上会有赛龙舟,晚上更会有各式各样的灯会,就好像过节一般。又或者说……到了这个时候,整座邺城会比过年还要更为热闹。
然而,这次的大酺却又不仅仅只是那么的简单。
众所周知,开宗皇帝蓝潜渊的掌上明珠南阳公主是一位极为刁蛮任性的公主。虽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又冰雪聪明,却也因为她的这份过于刁蛮而难觅婆家。又或者说……受得了她这份公主脾气的人家开宗帝认为他们配不上自己的宝贝女儿。开宗帝认为配得上南阳公主的朝中要员……他们家的公子少爷却又是无论如何都不敢娶了这位开宗帝的掌上明珠,唯恐自己一个不小心,喜欢乱发脾气的公主殿下告状告到皇帝那儿去,令得他们全家遭殃。
如此,这位尧国之内身份最为高贵的金枝玉叶一直过了十八岁的生辰都未有人娶。因此,开宗皇帝便趁着这次设宴大酺,将大尧境内一些尚未婚配的年轻才俊招到邺城之中,倒是令得受到征召而即刻启程前往的赵晖等人都感到纳闷不已。
而得知了这一实情的南阳公主……她则又一次大发脾气,吵着闹着说她非蓝郁不嫁。然而这一次……这位身份高贵的公主竟是在大闹一番之后……潜出宫外,逃离了邺城,令得宫中一片大乱……
开宗皇帝蓝潜渊在盛怒之下令宫中暗卫秘密找寻南阳公主的下落,务必要在大酺之前将她找回,且不得透露半点风声。
这不是,暗卫的行动令得凌若忆在去往邺城的某座城中设下了严密的关卡,更减缓了她的行径速度。
“给我查仔细点!一个都不能漏过放过!”
凌若忆此刻正要出关,往下一个城镇而去,却是遭到严密的关卡检查。正令飞雷自己跟在那些排队等待检查的人身后,等待着前进速度向蚂蚁爬一般慢的队伍不断的向城门关卡而去,却见一个身手灵活的女孩在此时一个翻身进到她的马车。
那个女孩看起来与凌若忆年纪相仿,有着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以及可爱的长相,却偏偏穿着男装,还将自己打扮得怪里怪气的。面上有灰,本是乌黑柔亮的长发,却被她梳得说不出的古怪。似是一个十几年都未自己打理过头发的人将其胡乱的固定在脑后一般,倒是让凌若忆想起了她在北疆的日子。
等着这个看起来并不像坏人更不似想要行抢的女孩和自己说些什么,比如……她为什么会不说一声的就鬼鬼祟祟的跳上自己的马车。比如……她这副慌慌张张的样子究竟是想做何事。
怎料……这名女子还未开口,却是先从自己的怀里掏出一锭金子,毫不在意的扔给凌若忆,这才傲气十足的开口道:
“帮我过了城防关卡,这锭金子就是你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