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脸探究,胡侍读的扇子扇得快飞起来了,元英仍然死到临头犹不自知。
元林瞥了他一眼,笑道:「元英,你把我这个侍读拉得不见人影,这麽快又惦记起其他人来了?」
元英猛然回过头,张大了嘴道:「胡侍读分明是我寄放在你那里的,说了唯读不侍,怎麽他变成你的人了。」
元林微微一笑,给自己倒了一杯茶,修长的手拿起茶杯,道:「那就今晚让胡侍读去我那里好好的给我读读书吧,最近我閒,正好想整晚听书,听完了书有兴致也可以做点别的。」
胡侍读脸上懒散的不翼而飞,一脸铁青地道:「殿下,这可万万不妥。」
「有何不妥?」元林的目光又落在了洛川寻的身上。
只听胡侍读指著元英道:「我跟他,从来都是我上他下的。」
他话一出口,元英勃然大怒,道:「放屁,分明是你下我上。」
说著两人就打了起来,越打越远,等元林回过头来,茶楼里空馀一地的碎茶碗,两人早就溜之大吉了。
元林淡淡地道:「把损失单写上,回头给晋王府送去。」
「损失单……」侍卫扫了一眼元林面前的粗笨茶碗。
「本宫损失了一套太后赏赐的宋磁官窑,一坛皇上御赐的关外进贡的玛瑙酒,一张长公主赠的紫檀花木桌,外加四把紫檀雕花椅,一件杭州神秀手杨千针刺的袍子……」他瞥了一眼窗台,又道:「另外他吓跑了我一只鸟……嗯,名字就叫奇贵无比,他要是赔不起,那就把他养的那头海冬青送给我吧。」
侍书哆嗦了一下,但却不敢怠慢,下笔千言,万金的损单写得如行云流水,一挥而就,彷佛还带著愤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