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林微微一抬眼,他的目光静静地扫了一下众人,每个人的目光与他的视线一碰,都不禁心跳了一下。
他浅浅一笑,道:「我今日请各位来,是想向大家交代庆贺一件事。太子傅林越天已经告老还乡,太後念我依然年幼,仍需人匪面命之,言提其耳,故此推了冯相为新的太子傅。」
冯如丰连忙欠了一下身,道:「不敢,臣只是为殿下涤清混浊,殿下天资过人,臣不敢轻言教诲。」
元林微笑道:「先生客气了,往後自然是请先生多提点。」
他三言两语把冯如丰拖下了水,原本想挟势逼著元林表态围攻紫氏的人也只好悻悻然作罢。
胡侍读听了笑笑,这冯如丰原本是太後给元林下的一道绊子,元林却顺手拿来当鞭子。
原本以为此事就揭过了,等下依然是一场寻常家宴,谁知有人在角落里又道:「这紫氏不过是不甘当年圣祖负义,不曾将皇位传回过他们罢了。」
他此言一出,所有的人都不禁大吃一惊,这种禁忌之话有人居然敢当众宣之於口,而且是当著当今太子之面。
随著那话音望去,只见角落里坐了一个青袍的青年,他长得倒也白净,只是鼻尖唇薄,透著一种寡趣。
那人对众人或惊或怒的目光似都很淡然,就连元林的目光微微闪烁一下也似没有吓倒他,只见他向元林行了一礼,道:「殿下,臣是新进御笔朱喜。」
冯如丰微笑道:「此人脾气耿直,殿下勿怪,只是此人文才斐然,也算小有所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