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宁将薄皮鲨鱼皮剑放在我的枕边,道:「清秋哥哥,此去经年,不知何时能再见,这柄鲨鱼皮剑是你的,当年是我硬抢,如今我完璧归赵。」
我听她在门口轻轻说了一声:「再见,清秋哥哥。」
直到她将门完全掩上,我才摸着剑鞘道:「再见,安宁。」
我与安宁当了十年的冤家,当年我被她追得四处躲藏,狼狈不堪。
事到如今,已经说不清楚,是我被她害得如此,还是她被我累得如此。细想起来,这一路我们其实彼此为伴,都在成就一段不属于自己的夙愿。
所以,她今天淡然告别,我才会茫然若失,倍感寂寞吧。
门又吱呀一声开了,我忍不住回头,却见亦非绑着纱布的手里拿着一个青花瓷瓶,他那特有的沙哑道:「安宁给你道过别了?」
我微笑了一下,今天我的狗窝还真是蓬荜生辉,热闹非凡。
他无视于我直勾勾看着他的眼神,走到我身边侧身坐在床上,拔出木塞,刚要将药粉倒在我的伤口上。
我突然一把抓住他的手腕,他看着我,我也看着他。
隔了半晌,我含泪道:「王爷——奴才有罪,怎么敢劳驾您给奴才上药,你这么恩威并施,奴才只怕粉身碎骨,都无以为报!」
亦非愣愣地看着我,半晌才叹气道:「你的个性,真是……太像,太像……」
「濛濛对吧!」我淡淡地道。